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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歌虽然脸色略白,却勉强端持了脸色,冲着明漪屈膝为礼道,“今日贸然登门,本就是因为挂心都督的伤势,既是都督已能至外院理事,想必没有大碍,如此,我便也能安心了。叨扰夫人了,我这便告辞了。”
“都这个时辰了,弦歌姑娘还是用罢午膳再走吧!”明漪道,恰恰好,松风已是小跑着回来了。
到得明漪跟前,打了个千儿,不等明漪吩咐,已是笑着道,“都督说,昨夜劳夫人陪了他一夜,也是辛苦得很,他已是交代厨房做些夫人爱吃的吃食,再过一会儿便回来陪夫人用膳……”
弦歌再听不下去,“我堕仙楼中还有事,便不打扰了,先行告辞!”说罢,朝着明漪匆匆一福礼,便是转身疾行而出。
“欸!”明漪喊了一声,没能喊住,她已出了门,明漪只得道,“奉玉,你去送送!”
“是!”奉玉领命而出。
松风有些踌躇地看向明漪道,“都督动了肝火,请了军法,要对薛二爷动刑,还请了在书房议事的一众将领都去观刑!”
明漪抬眼看去,果然见到已经走到庭中的弦歌身形猛地一滞,片刻后,才又再度迈开了步子,只背影却写满了落寞和失意。
明漪轻轻叹了一声,“都督这又是何必……”那弦歌到底是薛柏未过门的妻子,而薛凛明明那般敬重薛柏,这么多年,从他都将弦歌和薛泰他们视为亲人便可知,可是如今,却这般不留情面。
不只是弦歌,就是明漪自己都要以为是因为她了,这让她觉得……很有负罪感。
松风没有说话,他只是按着都督的吩咐来传话罢了,至于都督是怎么想的,他当真不知。
明漪轻叹了一声“罢了”,薛凛的做法虽然绝情了一些,但有些事情,确实快刀斩乱麻更好!不过……这个人为何如今才想着快刀斩乱麻?早干什么去了?他难道还能没有察觉弦歌的心思?
“我真没有察觉!”薛凛回来用午膳时,听着明漪的质问,对上她写满怀疑的眼神,真想道一声冤枉,沉叹了一声道,“我若是早察觉到了,如何会放任不管?”
“当初她与我大哥认识时,我不过是个半大小子,也知道他们感情甚好,并非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大哥故去之后,她悲痛欲绝,本来已存够了赎身的银钱,她却毅然决然留在了堕仙楼,并且汲汲营营爬到了花魁的位置,就是为了做耳目,探查当年的真相,还我大哥以清白。这些年我是当真将她当成长嫂一般敬重有加,根本没有多想,直到……”
他从前的心思从未用在儿女情长之上,虽然年岁也不小了,但从未动过旖旎的心思,何况先入为主,他一直觉得弦歌待薛柏情深义重,哪里会多想其他?直到后来对明漪动了情念,便好似开窍了一般,加之弦歌因着明漪,行事间也略失了分寸,薛凛本就敏锐,如何不会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