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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玉一走,聂子谦便又恢复了温柔之色,没事人似的主动问:“陛下觉着这宫意可还行?”
楚怜无语:“……人家叫宫玉。”
聂子谦浅浅一笑:“陛下幼时,总将那些诗人词客的名字记混。如今记这首辅家嫡长孙的名字,倒是记得又快又准。”
一听就是个老阴阳人了。
楚怜堆起一个甜笑,撒娇道:“他这名字多简单啊,那些诗人词客的名字难记一些嘛。”
聂子谦笑笑不说话。
楚怜决定转移话题:“这个宫玉吧,长得是还行,就是胆子忒小了些,不够霸气。”说着,眉头便皱了起来。
楚怜的眉头一皱,聂子谦的眉头却舒展开了。
“毕竟是第一次面圣,拘谨紧张些,都是自然。”聂子谦很是公正。
就好像前不久才把人吓得脸色惨白的人,不是他一样……
楚怜不动声色地睨了一眼聂子谦,话锋一转,语调轻快地说:“看来还是不能找太文弱的。礼部草拟的名单里,好像有个是镇远大将军的嫡幼子?下一个就见他吧!”
聂子谦嘴角笑容微僵,敛目道:“今日天色已晚,陛下……”
楚怜截断他的话:“那就明日下了早朝后吧,正好免得我又来回跑一趟。”
聂子谦:“……是。”
*
翌日散朝后,楚怜坐在龙椅上,老神在在地等着她的第二位男嘉宾入场。
聂子谦侍立在她身侧,面无表情地宣镇远大将军的嫡幼子齐远进殿。
伴随着一串沉稳的脚步声,一名紫衣少年步入殿内。
少年脸如雕琢般五官分明,轮廓深邃。剑眉之下,一双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薄唇上扬,透着一股桀骜。
最惹人注目的,是他那挺直的背脊,仿佛在这具尚未完全长开的身体中,已然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但最吸引楚怜注意的,却是少年被白玉腰带勾勒出的腰身。
传说中的公狗腰!
功夫肯定贼俊!
楚怜又看的眼睛发直,身体前倾了。
这一次聂子谦没有再轻咳,而是直接出声道:“陛下,午膳已备好,凉了就失了味道,于陛下身子也不益。”
什么叫打蛇打七寸?
明知她今日下了早朝要会这齐远,还把午膳做这么早。
放凉了又怎么了,不会加热一下的吗?
楚怜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清了清嗓子,从善如流地开口道:“大礼就不必行了。”想到昨日被某人斥责“放肆”的宫玉,又改口道,“算了,你还是行一个吧。”不然某人又要血溅三尺了。
“臣齐远,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齐远的嗓音虽仍带着一点儿少年的稚嫩,但已有了威然之气。
楚怜手虚抬:“平身罢。”
齐远谢恩起身,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是在军营中待过的人。
楚怜目露欣赏之意。
男人果然还是得有男子汉的气概,才更迷人啊。
她满意地点点头。
一旁的聂子谦面色微沉。
“听闻你小小年纪,便已是副将了?”楚怜双目晶晶地看着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