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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似乎瞬间就冷了下来。花无脸把朝柳初颜凑近了些,瞎子都能感觉他正酝酿着强大的风暴。
“凭……凭什么要给你解释。”柳初颜负气的别过头,声音却磕磕绊绊。
花无虚眯着眼睛,盯了她半晌,突然出手如电,直接抓着她的手。“你告诉本大爷,你的手为什么会发亮!”
当初与罗紫那小丫头相处时也面临过这样的情况,但都被自己用家族遗传病给糊弄过去了。柳初颜心中快速盘算,再偷偷瞄一眼这个少年,银白色的头发比月光还要明亮,漆黑的瞳眸都是探索的精光。
这种状况若是科学,她能将死的掰成活的,但这等不科学的事宜,要她如何去编造一个完美的解释?他能信才行啊。
算了,管他这招有没有用,先试试再说。
“我也不清楚,这是我家族遗传的病疾,我来到这个世上就有了。”柳初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接近自然,借此来掩盖心中的颤抖。
花无闻言,先是一呆,柳初颜趁机抽回手,紧紧的握住手心,藏在背后。
“你……”花无刚开口,却没有了下文。
他的神色逐渐黯淡,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自己不也是个没有记忆的怪物吗?
“睡吧!这手过会儿就好了,不碍事。”柳初颜见他不再追问,松了一口气,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不知道是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
他不在多问,但眼睛还是盯着柳初颜那双奇特的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中间这场小插曲总算过去了,两人各自闭上眼睛,但是谁也没有睡着。
天渐渐开始露出鱼肚白,微弱的光从天窗透进来,过道上的火炬渐渐熄灭,只剩下未燃尽的焦糊味。犯人因为受刑后的呻/吟早已停歇,大概困累之极,也勉强的睡着。
柳初颜的思绪依旧混乱,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那个“女鬼”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行踪的?又能引着官兵去李府后金蝉脱壳,理所当然的把罪名栽赃在她身上。找到了替罪羊,又洗清了嫌疑,可谓是一箭双雕。
但这一夜过去,天也已是大亮,官差也该来提审才是,怎的到现在还未有动静?也不知道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此时若城中又出现一位被“女鬼”索命而死的死者,说不定这能摆脱自身的罪名,争取翻身活命的优势。
但那“女鬼”不惜大费周章的算计自己,又怎会在这节骨眼上再行凶?柳初颜心中竟对自己心中闪过的一丝邪念感到鄙夷。那双儿姑娘若知道自己自身的处境,她会设法救自己吗?答案是未知的。
阿壮虽神志不清,但凶手确实可能是一位穿着红衣的男人,若凶手是一个女子,又怎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之下,了结了李员外夫妇?
如果在李府行凶的凶手,和在双儿府门口出现的“女鬼”,不是同一人,那就只能证明自己查错了方向。若这凶手是同一个人,那到底是谁才是这扑朔迷离的案件背后的真凶?
柳初颜绞尽脑汁,如果不能设法给自己脱罪,再遇上一个不明是非,见钱眼开的贪官,到时候自己不是凶手也要变成杀人犯的同谋了。不然怎么解释昨晚在李府出现?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看来只能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了。
细细哗哗的脚步声从上方传来,花无警惕的坐直,举起右手示意她不要慌乱。柳初颜点点头,但她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这事还真不能念叨,刚刚还想官差,官差就来了。
“你们两个,快起来!”一个洪亮的声音粗暴的响起。
接着就是铁链开锁的声音。
柳初颜深吸一口气,因坐得太久,站起身的时候双腿有些麻,花无不情不愿的伸出一只手把她扶稳。
“快跟我去大堂,大人要审犯人。”
柳初颜望了花无一眼,示意他待会有机会就先逃,不料花无那死小子竟对她的神色避而不见。
“还在那里磨蹭什么!”那小差显然十分不耐烦,凶巴巴的嚷道:“凶手已经自首了!莫非你们还想赖在牢狱之中度余生?!”
自首?柳初眼愣了愣神,未曾料到自己纠结了一晚的困惑,竟在瞬间化为泡沫,烟云消散。
旭日杲杲,金色的光照耀在明镜高悬的大堂牌匾上,让那翻滚的海浪潮水纹路显得气势雄伟,仿佛能从大堂顶上倾泻而下,洗刷掉所有的冤案错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