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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却还是走出来在钱虎面前掰了几下自己手指的骨节，咔咔两声在寂静的书房之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李继云清楚地看见钱虎抖动的越来越厉害了。
他唇边的笑容也渐渐加深。
“啧啧啧，想清楚了吗？”
钱虎沉默不语，李继云却恍然大悟。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等到事成之后我回到京城，会让人给你打一张支票。”
说罢，他在纸上唰唰写出了一串数字。
钱虎瞪大眼睛数着一大串的零，眼神中的兴奋溢于言表。
“这……”
李继云露出来一个了然的笑，知道现在已经差不多了。
“所以你现在是想回去继续被打，还是想给我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钱虎忙不迭点头，如果不是他已经事先跟叶冷峰对好了台词，说不定现在真会被李继云的威逼利诱给吓倒。
“我确实是有一些东西，只不过是孙震文的儿子给我的，并不是我自己得到的。”
李继云眼中的兴味更浓，他接过了钱虎小心翼翼地递过来的那张内存卡。
“这里面全都是孙震文草菅人命的证据，当初在施工的时候脚手架不稳固，他用劣质材料的脚手架让不少工人命丧于此，可是至今为止，都没有给人家的家属一个合理的赔偿，甚至只要这件事情稍微要大一点，他就会用钱去买通那些记者，甚至还找人去恐吓那帮可怜的家属。”
听到了钱虎断断续续说的这些前因后果，李继云想要拍手叫好。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站起身来像是拍一只听话的狗一样拍了拍钱虎的脑袋。
“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后好处少不了你的，只要到时候孙震文乖乖把我的侄子还回来，你就在那里做我的眼线吧。”
钱虎诚惶诚恐的点点头。
“那当然了，我一个大老粗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肯定是要选择一条最合适自己的路走。”
钱虎谄媚的话语也让李继云更加高兴。
“好啊好啊，今天说的差不多了，那你就回去吧。”
回去之前，钱虎跟李继云说清楚，不能让他暴露了自己。
李继云略一思忖后就爽快地答应了。
反正现在钱虎对自己还有用处，李继云也不想这么快就暴露了他。
钱虎的手撑在地板上，努力让自己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笑着跟李继云告别。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李继云听见铁衣冷哼一声。
“难不成你还真相信他了。”
李继云的眼神越发幽深，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只有把一个人逼到绝境才会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击。
钱虎现在不就是一个被逼到绝境的人吗？
李继云并不对他有什么戒备，反而觉得这人的嘴里面能掏出来更多的东西。
拿到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他一刻也不想停留，直接把内存卡里的视频保存到手机上，点开孙震文的头像，发到了他的微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