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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
“你来之前,晋国公应该见过你了吧。”李非追问。
方堃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对你可有什么交代?”
“让我加固城墙,兴修水利。”
“只有这些?”李非的语气突然变的有些凌厉。
话音一落,方堃突然崩溃,身体一下瘫软在地,连连磕头说道:
“恳求大人将我交给御史台,幽州我不去了,幽州我不去了......”
李非依然面带冷色,沉声说道:
“方堃,你是干臣,也是国之能臣,我不该对你如此逼问,但幽州节度使是我的父亲,统领北境九州,拥兵十万,我在京城坐镇中书省,统领百官,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在下不知。”方堃颤抖着说道。
“意味着我和父亲如果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圣上就会坐立难安。我身负神明之托,护我大唐周全,但圣上身边佞臣当道,祸乱朝政,如今流民遍地,国库空虚,如果再有人拿我和父亲去做文章,你觉得会有什么后果?”
方堃沉默不语。
“李林甫之为人你应该比我清楚,你说你从不问政事,但你一定会理解我在说什么,韩常侍说你木讷,但我看你心如明镜,只不过是受人胁迫。你监造行宫,有没有蝇营狗苟之事你当真不知还是装糊涂,任工部员外郎十年,你肯定比我要清楚。”
方堃终于抬起了头,目光之中也没有了惶恐,眼含热泪。
“李相,天太黑了,我什么都看不到,您就饶了我吧。”
李非知道,再进行逼问也不过如此,于是叹了口气说道:
“我本就无心对你责罚,又如何饶你。肖越密奏一事,朝中传的沸沸扬扬,你肯定也有耳闻,你到北境之后,我要求你一切如实汇报,除了工造之事,还要监察我父亲的行动,这才是最重要的,非我不信任我的父亲,而是关乎我大唐安危之事,谁都不可笃信。我一不能负了圣上,二不能负了神明,明白我的苦衷吗?”
方堃听完,面色凝重的冲李非躬身一拜,说道:
“在下明白了。”
方堃走了,当日便离开了长安前往幽州赴任,走了一个关键人物,那么还有一个肖越该如何谋划,成了李非的重中之重。
可就在此时,二哥李季卿的一封书信摆在了李非的案头,打乱了李非的计划。
李季卿信中说,他谨遵三弟的嘱托,从来不问军政之事,一切都交由张守珪定夺,不到一年时间,张守珪目前已经拥兵十四万,良田千顷,兵精粮足。南诏各部归顺以后,边关安定,但不时有从河西送达的信件,根据他的判断,应该是安禄山。
安禄山现在已经身兼河西、陇右、朔方三处节度使于一身,兵力足够应对吐蕃,他怎么会频频和张守珪书信来往?
这段时间以来,张守珪一直没有什么消息,李非的本意是为了培植张守珪,一旦将来生变,让他成为一支勤王的生力军,但他如果和安禄山一直这么眉来眼去,那么一旦安禄山反叛,张守珪的作用可能就要大打折扣。
这件事,同样不敢有一刻的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