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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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在暗我在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他的死期。

“兄兄兄兄……兄弟,”砂碎哆哆嗦嗦的小声问道,“龟格是不是死了?”

河草听到砂碎的声音,心里再次凉了一截,他们几人彼此之间并不甚了解,此时砂碎的表现,实在是丢人现眼,这人的实际战斗力,怕是跟他某些方面的能力一样,不堪一击,一击既软。

“慌你吗比!”河草压低声音,恶狠狠的骂道,“把弩弓取下来!射他吗的!”

“哈哈哈哈……”佣兵之间的愚蠢对话,将笑点低到一定程度的乔维惹得又是一阵冷笑,佣兵们心里听着极不舒服,但却不敢再次出声喝止,因为这一次的笑声,更加冰冷刺骨,寒气有如实质。

两名佣兵在昏暗中摸索,将挂在腰上的弩弓取下,过程自然是磕磕碰碰,砂碎不小心碰到插在河草后腰上的箭矢,惹来后者一阵倒吸凉气的痛呼与怒骂,混乱中,乔维听到一片金属落地造成的清脆撞击声。

——两个佣兵一个害怕,一个疼痛难忍,皆是双手颤抖,他们在给弩弓填装箭矢时,弩箭失手掉落在地。

场面一时沉寂。

“兄兄兄兄……兄弟,”砂碎嗫嚅道,“我我我我……我看不见!”

“草拟吗!看不见就摸啊!”河草气急败坏。

“哈哈哈哈哈……”现在哪怕身处险境,乔维还是憋不住大笑出声,笑完他又学着砂碎的语调,“兄兄兄兄……兄弟,,我我……我看不见——啊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

屋子里一时是,乱的乱,笑的笑。

“看不见是吧?”屋外一个陌生粗重的声音透过洞开的大门,幽幽的飘了进来,同时飞进来的,还有两支燃烧着的火把!“我帮你!”

火把呈抛物线摔落,落地的一瞬间,火花四射,一支滚到那扇躺倒的门板上,一支向更远处滚去,停在了房子中央,火光瞬时将室内照亮,乔维看到对面两人惊恐到极致的脸,也看到室内大致的构造。

空阔的大厅里一片狼藉。

这里原来应该是一个皮具店,布局就像大多数的铺面一样,柜台处于内部一角,背靠墙壁与货柜,正对大门,只是本应挂满皮货的墙壁已经空空如也,柜台上趴着一个肥胖的男人,背部一片血污,血液在柜面与柜壁上凝结成浓厚的血迹,像一道红黑色静止的瀑布,地面上则是一滩已经凝固的血池。

乔维猜测这应该是一个来不及逃走,躲在柜台之后,却又被佣兵找到的可怜人。

柜台对应的另一个角落,是通往上层的木质楼梯,在楼梯口附近,还有一块翻开的盖板,洞口一片漆黑,那里应该也有一道梯子走下去,下边是充当储藏室的地窖,看样子已经被佣兵们翻查过一遍,不出意外的话里边应该也是狼藉遍地。

要是没出这档子事,砂碎可能还真就一片皮革都找不到

视线匆匆扫过,在掠过唯一的一扇打开着的窗户时,乔维的瞳孔一缩,半蹲着的身体差点就下意识的翻滚躲闪。

一件乌漆嘛黑的东西从窗口的黑暗当中,被一只手托着伸进了火光照亮的室内,像是一条探头探脑的毒蛇,蛇信子寒芒闪耀,只是蛇头对准的方向……

顺着那把弩弓的方向看去,乔维看到了脸色青白的砂碎,决定先不动,好好欣赏一下接下来的画面。

乔维当然不会去阻止袭击者的行为,也不会提醒眼前这两名六神无主的前同伴

袭击者比对面的两个傻逼要专业得多,两支火把扔进来,瞬间就把局面变成敌暗我明

乔维翘首以待的同时,也在心里计较,弩弓那种武器,射一次得装填一次箭矢吧,看河草操作的顺序,想来这个间隔不会太短,刚才河草惨叫两声,那就是两支,自己胸口一支,龟格嘴巴里一支,也就是说敌人至少有四个。

当然,如果他妈的他们硬是要一人控制两把,那也没办法

而且四个都是境界不低、经验丰富的老佣兵

利箭入肉,乔维脑中灵光闪过。

……

火光闪耀,门外突然传来的说话声与飞入的火把将两个佣兵吓了一跳,他们心中惊疑,脑子尚未想明白袭击者这是什么意思,身体却先反应过来,趁着火光,他们急忙屈膝蹲下,从地上拾起掉落的箭矢,又慌慌张张的将利箭往弩弓上装。

双手因为过于紧张而不住的颤抖,导致原先闭着眼睛都能完成的,对于佣兵与佣兵来说只是基本功的箭矢填装环节,此时却接连尝试了好几次才成功。河草顾不得流淌进眼睛里的冷汗,他好不容易装好弩箭之后,猛然抬头,就瞥到乔维脸上狰狞怪异的笑容,将他惊得像是心脏都已经骤然停跳。

他在笑什么?

他妈的他在笑什么?!!!

锐物破空声与利箭入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猜想,仿佛不止心脏骤停,就是浑身的肌肉都僵硬得无法动弹了一般,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河草的咽喉。

火把上的油脂粘到门板上,火焰点燃了木头,另一支则点燃了地上的杂物,光明填满了一楼宽阔的大厅,炽热与杂物燃烧的异味,以火苗为中心在空气中逐渐扩散。

然而火光越胜,河草心里就越暗淡,四周越温暖,他就越觉得四肢冰凉,冷汗横流。

河草面对着乔维,感到身后的人软软的靠向了自己,甚至整个人都贴上了他的后背,还碰到了他腰上露出来的半截箭尾,疼得他牙关紧咬。除了后腰上的疼痛,河草后颈也感到了尖锐的刺痛,像是被人拿针抵在后颈上一样,他一反常态的没有张嘴就骂,而是愕然回头,这个动作导致利物在他后颈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划痕。

身后的画面映入眼帘,他仅剩的同伴砂碎,已经瘫坐在青砖地面上,双手自然垂落,手里还握着尚未填装箭矢的弩弓,显然他的心理素质比河草还要差,他整个人软软的侧靠在河草的后背,头无力的耷拉着,如一个陷入深沉梦境的旅者。

如果不是那极其扎眼,从太阳穴冒出来的半截箭尾的话。

“啊!!!”以短暂的沉寂作为铺垫,河草爆发出了完全走调的惊魂大叫,他丢下手里的弩弓,手脚并用的将尸体用力推倒,又踢离自己身侧,一副生怕靠得太近,那支黑箭就会插进他脑袋里的表情。

事实上袭击者就是这么想的,一箭双雕,只不过微小的误差破坏了这几乎完美的一箭。

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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