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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闻言，点点头坐到林远旁边。
后者递了一根烟过去，两人坐在台阶上吞云吐雾，强烈的尼古丁熏陶下。
李承乾也没有刚开始的拘谨喃喃道：“有时候孤也不知父皇怎么想的。”
“你啊，就喜欢乱猜。明明当朝太子，却喜欢钻牛角尖。”
“不是，孤只是......”
“你什么都别说了，你这种情况在我们那里就叫想多了。”
“......”
两人轻声聊了起来。男人就是这样，一根烟的功夫往往能拉近不少距离。
李承乾也没摆架子，把身为太子的难处娓娓道来。林远时不时说上两句，气氛倒是非常融洽。
其实，林远心里清楚。如果历朝历代太子难度有排名的话。
李世民的唐朝绝对算地狱级别的难度，当死不作唐朝太子，这是现代人公认的常识。
因为从李世民玄武门开始，太子从来都是反面代表人物，哪怕武则天一朝太子。
甚至到了唐末李隆基的太子，不是被杀就是被软禁，皇帝跟防贼一样提防太子。
也就只有李世民的唐朝，这种情况下能活着就算是不错了。
可以说，这一切都来自李世民的玄武门叛变，后面皇帝不得不提防太子再效仿一次而已。
林远劝道：“承乾啊，我们那里常常说，做人必须认清自己的主观判断，不要受客观因素影响。”
李承乾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词语，不过细考下还是能够理解的。
“叔，这是什么意思？”
“我来考考你吧，火车你认识吗？”
“知道，历史书孤看过。”
“问题是，你在火车轨道旁，现在有一辆火车飞奔而来，但两边的轨道上分别绑了一个人和五个人。”
“你只能按动摇杆控制火车绕道，但你必须面对压死一个人，还是五个人的选择，你会怎么选？”
林远为了李承乾容易理解问题，拿出纸笔简单画了出来。
李承乾沉吟问：“我就不能全救下来吗？”
“不能！”见李承乾想作答，林远继续说道：“你可想好了，你就选择将会影响事后人们的议论或者。”
“谴责！”
林远有意加重了后面两个字的意思，李承乾的确陷入了思考。
舆论的谴责，身为唐朝监国，李承乾当然明白其中的含义。
他摇摇头道：“那太困难了，救一个人和救五个人，我接受到的谴责肯定是一样的。甚至我不救人，同样也会有人谴责我的。”
“你很聪明，但是没有奖励，你必须选择！”
“我能不选吗？这简直就是一条无解的问题。”
林远目朝大殿外正色道：“承乾啊，世事如此，你哪能不选择呢。”
“这......”李承乾隐隐明白林远这话的意思，但并不多。
“想想吧，一个人和五个人这种问题根本不用思考，是个正常人都会救更多的人，这是你的主观判断。”
“不，应该说这是一个正常人的主观判断，但你却因为客观因素，影响了你的主观判断。”
“所以你宁可不救人，来减少客观因素对你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