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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林平是中了环蛇蛇毒,这种蛇的毒是一种神经毒,中此毒的人呼吸会被麻痹,脉搏也逐渐消失,若不及时救治,很快就会毙命。仵作检查了他的呼吸脉搏,自然会判定他已经死了。”
“蛇毒?哼,这可真是自作孽!”程悦忍不住骂了一句,她是话里有话,不过除了兮璐以外没人听得出来。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没死的?”沐云海又问道:“你看见被蛇咬的痕迹了?”
兮璐摇摇头:“原本我也没有看见。毕竟这种蛇咬的伤口,红肿情况很小,也不会出什么血。引起我怀疑的,还是林平的身体。”
“身体?”
“对,身体。其实人死后,瞳孔会逐渐发散,眼球最终会变平。半个时辰左右,身体就会开始硬化,并且逐渐变冷至周围的温度。虽然因为天热,体温无法参考,但除此之外,林平的身体没有任何上述的这些变化。”
其实,林平当时是还有呼吸和脉搏,只不过已经相当微弱了,尤其是脉搏,兮璐也是摸了颈动脉才感觉到了一丝。但是她没有把这话说出来,那个仵作跟她又没仇,何必说出来毁人生计呢。
“原来有这么多说法啊,这么说来,刚才这个仵作也太草率了。”沐云海愤愤地说道。
饶是兮璐隐了一半未提,沐云海还是觉得不满,如果不是仵作说人死了,哪来这么大的一场闹剧。
“也不能这么说,府尹大人只问他人是不是死了,又没问他死了多久。不同的问题,查探的内容自然不同。”兮璐解释了一句。
沐云海却撇了撇嘴道:“你还替他说话。”
“仵作毕竟不是大夫,这种蛇毒的症状又少见,不用太过苛责了。我也是运气好,无意中看见了他右手食指上有个小伤口,不然也想不到那上面去。”
事实上,若不是她头一天刚见过这种蛇,大概也不敢这么笃定。
“刚才那么一会儿工夫,你就给他治好了?”沐云海又问。
兮璐点了点头道:“嗯,毒已经解了,应该无碍了。”
所以说,这林平大概也是命不该绝。不管他到底为何忽然被蛇咬了,若不是那藏在人群里的男人太心急,人刚没气就出手了;若不是林孙氏同意跟他合污,把人抬来陷害兮璐;若不是兮璐细心,发现了中毒的事,这林平,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人群已经渐渐散去,躲在一边偷听的仵作,终于放了心。他验尸的时候粗心大意,差点害得人家蒙冤,人家竟然还帮着他说话,这大夫可真是个好人哪。
其实他一直很讨厌自己的工作,如今出了错才知道,他有多么害怕丢了这份差事。为了韩大夫的宽容,他发誓,他以后再也不会瞧不起自己的工作了,再也不糊弄事儿了。
没有路人堵着了,兮璐他们便朝着小院的方向走去。
沐云海不住地感叹着:“你这也太厉害了。上次你给王庭治肩膀,我正好又没在。虽然一直知道你医术很好,可到了也没亲眼见过。说起来,这还是头一回亲眼看你医人呢。就那么短短一刻的时间,你就把毒给解了,厉害啊,真是太厉害了!”
兮璐笑笑没说话。
程悦却反问道:“沐公子,说起来,你还是不相信我家公子医术好吧,要不怎么非要亲眼看看呢?”
沐云海一瞪眼:“怎么说话呢,我怎么不相信千学了。这不是好奇嘛,不亲眼看看,我哪知道有多好。表哥你说,我说的是不是?”
知道那小齐程悦都是兮璐那一国的,沐云海只好拉着自己表哥统一战线。
兮璐骤然听到他问颜恕逸,心似乎漏跳了一拍,她不敢看向颜恕逸,可还是忍不住想要听一听他的回答。
颜恕逸面色不变,不动声色地撇了兮璐一眼。随后才缓缓开口,用他特有的低沉嗓音说道:“不用看,我知道,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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