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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对,终于到关键记忆了。
月亮升起的时候我背着黑大衣们偷偷躲在书房看书,真稀奇,我居然会通宵达旦的偷看一本有关黑手党的书。
阖眼前的,书页摊开在55页,内容讲的是黑手党的体系和羁绊。
和其他帮派不同,黑手党更有道德,也更有信仰。只是过分注重男性的地位和主导的权利。
女性想要做首领实在很难,这让我莫名想到了原因。
她一定很不容易吧,为了我。
想到这里,我忽然一噎,感觉喉咙像是飞进了什么柳絮绒毛一般难耐。
我捂着脖子想咳,但最先摸到的是粗糙的布感,它和我身上的睡衣材质实在区分过大,就像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里剪出来的一块破布。
我走进盥洗室,等身大的镜清晰的反射出我的上半身。
浅色的睡裙皱巴巴的,一定是刚刚被绊倒褶出来的痕迹,头发有些干枯杂乱,在灯光下好似一堆被喷了染色剂的杂草。
然后是,脖子。
我抬起下巴,用指尖挑起了纱布的一角。纱布外圈泛黄,扯了一圈又一圈,里面才干净如新。
紧张是必然的,更多的还有隐隐约约的焦虑。
纱布下会是怎么样呢?会不会像是西欧神话里的无头骑士。
‘头部和颈部用黑旧的棉线相连,血液已经干涸,在那条不牢的缝隙里,人们甚至能看到一丝骑士身后的光景。’
说不定也可能是纹身。
这太异想天开不符实际了。所以它只在我脑子里一晃而过,我甚至不愿为它回忆一丁点的书本记载或者旧日所见。
绷带拆到尾只剩一圈时,窒息的幻感,猛然奇袭我每一个敞开的感官。
怎么会窒息?我想不明白。
洗澡的时候,我会把水放的很烫,但绝对不会超过脖颈,更别说漫过鼻梁,头顶。
冷天的时候,我会穿高领,但领口很宽,而且我从不绕围巾。
脑海里的所有关于窒息的可能和记忆,都那没有一条告诉我。为什么此刻我只是解个绷带,都会觉得窒息。
一抹红色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快的只留下一个残影,以及我不确定的可能。
难道和原因有关吗?
我迅速为自己的念头感到羞耻,羞愧。因为从小到大,原因都对我很好。
就算是她所从事的职业,给我和她都带来了不小的危险,但总归也是为了能让我更好的生活。
上一次穿梭时空前的学校恐怖案件,肯定把她吓得不轻。
那实在太可怕,警长的儿子在学校持霰弹枪大开杀戒,要不是那天刚好原因要带我去买电视,可能倒在血泊里上报纸的就有我一个。
还有上上次,寄宿学校门口的可怕司机。谁能想到那么消瘦老实的一个人,居然有勇气往后捅刀子。
我除了尖叫呐喊,踹了司机一脚,实在没有帮上原因一点忙。
现在想想,我可真是没用。
那么拖后腿没用的我,怎么可以去恶意揣测此刻的窒息感来自我唯一的家人呢?
把绷带全部拆开,我在镜子里只看到光洁白皙的脖子。
没有任何伤痕,仿佛绷带就是个睡前的小玩笑。
可我看着绷带表层泛黄的痕迹,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下来内心翻滚的揣测和某个小小的的声音。
偶尔不乖一下,也没关系吧?
我把泛黄的绷带塞进了盥洗室的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