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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崇平一听,就明白了。他虽然不管家,但这房子做起来,花了多少钱,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过两天,原明他们说是要去县城帮别人装修房子,要不,我跟着去,做大工不行,我帮小工还不行,多少挣两个钱。”
当帮小工就是帮忙和水泥,提水泥桶,挑砖,搬石头材料,做的全部都是体力活。大工的话,虽然也很累,但多少要轻松一些。
双抢刚刚搞完,夏崇平和卢秋菊算得上是脱了一层皮,现在又去帮小工,身体怎么吃得消?
当然,那一世,夏崇平也是这么过来的,村里很多人也都是这么过来的。也正是因为,那一世,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和母亲吃尽了苦头,老迈之年,还种着七八十亩地,满头白发,在炽烈的太阳下灼伤人的眼睛,夏清一听这话,就反对。
“怎么行?爸,地里的活还没干完,你就又要去县城里帮小工,家里还有鱼塘要管,后面的院子里也要种上草药。爸,家里要是没钱,我手上还有一两千块钱,今年过年,肯定没问题,而且,鱼塘马上要拉网了,我师兄的那个朋友应该要来收鱼了,等把鱼卖了再说吧,肯定少不了钱。”
“等鱼塘要拉网的时候,我再回来,肯定不能就在家里歇着,你说要种草药,我把地翻完了,要是有种,你妈都能种,哪有在家里玩一个冬天的?”
夏崇平说干就干,他连着两天把小麦和油菜都种了,就跟着夏原明一起去了县城。
自夏崇平走后,夏清便一直心神不宁。
都说医不自治,掺和了太多感情因素在里面后,夏清算不太准家里人的运道。
周五放学后,夏清把妹妹带回家,她和卢秋菊说了一声,要去三清观,晚上不回来了。
卢秋菊让她把大白狗带上,到了公路边,朝三清观的方向走上一段,就是公交车站,县城到皂口镇的车每一小时就过一趟,夏清等了约莫半个小时,车没有来,倒是把霍九霆等来了。
“去哪儿?上车!”霍九霆摇下车窗,坐在驾驶位上的是孤夜。
安平高中每月放一次假,每次放假三天,这到了月底,霍九霆又放假了,他便回三清观,陪老道士。
夏清上了车,霍九霆坐后排,她便坐在霍九霆的旁边,“我爸去县城帮小工,他走后我一直很不安心,今天感觉最不好,我准备去看看。”
“回县城!”
此时的省道还在修,没有拓宽,路上的车也不多,偶尔几辆车呼啸而来,一晃而过。更多的是道路两侧的行人和还有马拉的板车,成群结队,车上的草在夕阳的余晖下,映照出金灿灿的一片。
半个小时,就进了县城。
这是夏清这辈子第一次来县城,街道不宽,到处都显得很破旧,新房子还没有起来,老旧的建筑很矮小。
夏清闭着眼睛,她的手上握了三枚硬币,手指头不停地变幻着,良久,她才睁开眼睛,“往西南方吧,我不是特别确定。”
她一路心绪不宁,根本就算不准。
“正西,不走西南。”霍九霆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捏了一下,“不要急,不会有事的。”
西边正在建一栋大楼,夏清和霍九霆从车上刚刚下来,就看到工地上还是一片人声嘈杂。楼起了约有三层,搭了简易的脚手架,上面站了正在粉刷墙的人,挑石灰桶的人在地面来来回回。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