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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琪在车上睡了一觉醒来后,发现她们还在路上,但是已经出了长安城很远。
又过了许久才终于到了猎场,此时早有先头部队提前几天在此打好前站,已经将各处的营帐搭好,各支队伍都有人接引,佳琪她们就直接被带去到了到分配好的营地。
到目的地之时已是当日的傍晚,各处自安顿了下来,起火造饭自不在话下。
次日一早,一应众人被指引着,全都前往校场集合,入座看戏的,牵马待发的,都各就各位。因杨如玉和公孙念念他们去到了观礼区,只佳琪一人被带到了试炼场下。
虽然是来了一众文武及各功勋贵族,真正下场围狩的,都是那各家的子弟。因这春狩算得上是这京都里一年一次的盛事,若哪家的子弟能夺得今年春狩的头彩,必成京都一时的谈资,如果有幸是入了皇家的法眼,今后成为京都新贵也未可知。
所以这阵势,外围远处摇旗呐喊之人自是不少,再看台上,虽然各路大佬都在那端坐看戏,看似稳如泰山,但那些有自家子弟上场的,内心也是有些波澜起伏的。而在这场上的众人,都把自家马场最俊的那匹马挑了来,这还没开始比赛,就已经暗暗发力争抢了一把。
不过还好,佳琪一到这试炼场,芜茜就给她牵来一匹马,这是特意为她准备的,也不至于她一个人两手空空无处安放。
芜茜一越就翻上马背,朝佳琪抬眼一笑,似乎在说你来呀。佳琪见校场如此热闹,又仗着自己近来在芜茜的教导下有所进益,再有芜茜挑衅,不由得脑袋一冲,也翻身上马,提缰待发。
待众人都就位完毕,台上正北方位也陆陆续续地有各皇室成员落座。
又过了一会儿,武则天才从后缓缓移步来到龙椅前,由两个內侍搀扶着端坐下来,众人一阵山呼万岁。
礼罢,有两个人架着一只活鹿上得前来,又有人端着一托盘,皆跪于武则天面前。只见武则天起身提起托盘中的毛笔,在这只鹿身上勾出了个朱红色的圈。
那二人抱着那匹鹿高高举起向众人示意,底下一阵欢呼。随后将那鹿放在地上,那鹿一溜烟,就活蹦乱跳地离了众人视线,向那无人的远处跑去不见了。
这时又一人捧着一只手臂那么长的玉如意上来,对着周围一圈众人大呼道:“本场彩头,乃武丞相赠,玉如意一柄。”底下又是一阵欢呼。
原来这虽名为春狩,但自唐初来便以李耳的道教为尊,信奉自然之法,春季本来乃万物生长之时,不奉杀伐之事,所以此时便由皇帝亲自勾选标记一只猎物,再有皇帝的近臣或勋贵所赠的一件稀罕物品,当做彩头,由众人角逐猎中者得。
这春狩第一场角逐,自然是由皇帝亲自开启的,后面又有东宫、公主、皇亲皆会勾选猎物以供众人围猎,又有众大臣会争相提供彩头,或为自己的礼物争奇斗艳,或为表示与皇室的亲近,这猎场之外竟也演就了一场比赛,成为了当时的一种风趣。
这一场的彩头既出,高置于台上,又有一人一声鸣锣示意,此为令下,就见众人一齐驱马朝着猎物逃跑的方向追了去。
只见霎时间,百十号人马,掀起漫天尘雾,犹如遮天蔽日,马蹄声响如惊涛拍岸,震耳欲聋。佳琪在那人群中,不知方向如何,只觉得被一股洪流推搡着前进,全然由不得自己,这才相信了李隆基的话,在阵上身不由己之说。这等拥挤情形,只待进了林子之后,众人四散追寻而去之后,方才好了些。
佳琪胯下这马,本就芜茜精挑细选而来,自然比训练场上的马匹欢脱些,又是在这广袤的野外之地,佳琪竟然越骑越快,只觉有趣。骑着马在林子里飞奔畅游,像是脱缰之马一样,佳琪一时竟放飞自我了。
不觉间,已经跑出校场许多距离,佳琪本就不善辨别方向,又不懂这追踪之术,那众人争相追寻的鹿去哪了她也不知,只得在林子里面乱窜。
就在此时,佳琪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一支冷箭贴着佳琪的耳朵就往前飞了过去,直勾勾地就钉在了她眼前的一棵树上。
佳琪被这一箭给吓傻了,心神一下子全慌了,直接从飞奔的马上翻了下来,结结实实摔了一个跟头,又往前滚了两圈,直等撞到了一棵树才停下来,于是佳琪就靠着树根瘫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