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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粉原本不该败的这样快,只是刚刚她在与闵芳菲鏖战时。左膝盖窝不知怎么的,忽然中了一根刺,痛的她膝盖一软。就跌在了地上,这才叫闵芳菲有了可乘之机。
水粉年幼习武,跟着帮助夫人学习了至少七八种暗器的用法。
针刺亦在其中。
凭她的经验,她断定刚刚这一针绝不是对面的闵芳菲所打。
水粉不理睬郭潇的呵斥,反而警惕的环视着院墙三面高处。暗中帮闵芳菲的人一定还在!这个场子一定要找回来,否则她还有什么颜面在江湖上行走!
郭潇见水粉对自己的命令置若罔闻。不由得心中怒火急升,抬脚便要踢。
水粉却倏地撇头。目光恶狠狠的戳了过来。
这二人大有针尖对麦芒的势头。郭家几个护院见了,吓得赶紧过来劝架:“世子息怒,何必与这么个东西置气!”
也有人叫了丫鬟来搀扶水粉。
王府里大部分都知道,水粉是王爷没有过了明路的女人。但只要是王爷的女人,就不好怠慢。
芳菲见水粉被搀扶而走,目光淡淡的露在她的膝盖窝儿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四妹妹,不如进去坐坐,你心里有什么委屈,只管和我说。”郭潇笑道:“粟乔也时常念叨你,若知道四妹妹来,一定欢喜。”
“世子的邀约我本不该推辞,不过......”芳菲望着满院子的郭家护卫:“我来这儿是为一件大事。请世子将我哥哥请出来,免他再受拘谨之苦。”
郭潇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以为自己的客套话,闵芳菲应该能听懂。这里是郡王府,他也只是世子而已。真正关押闵云泽的是父亲,郭潇想要安抚住闵芳菲,就是希望她能明白,强来郡王府,结果不过是无功而返。
但眼前这个丫头太执拗,也太不懂得进退。
郭潇的面色渐渐沉了下来:“巧了,闵伯父也在我们府上,既然是要人,越不过他去,请四妹妹在这里稍后,我去请了闵伯父来,与你当面细说。”
郭潇抬脚才要走,芳菲忽然转了性子一般,忙笑道:“原来父亲也在!瞧这闹的,我多半是误会了。家里下人只说哥哥被掳了来,我还以为......”
郭潇暗中松了口气,他也不想惊动里面。见闵芳菲肯先退一步,郭潇乐得给她台阶下,遂开口道:“四妹妹这下总该放心了吧?云泽兄是和闵伯父一同来的,眼下正在里面与我父王说话。不如,四妹妹也进去坐坐?”
芳菲连忙摆手,一副受惊的模样:“罢罢,我进去,父亲见了恐要动怒。拜托世子帮着打个圆场,千万别说我来过。”
芳菲支支吾吾便要走。
郭潇亲自送了她出王府大门,徐烨赶紧牵马,芳菲动作娴熟的翻身上了马,再三叮嘱郭潇,拜托他帮忙,才不安的离开。
“世子,这闵四小姐原来却是个胆小如鼠的!”郭潇的近身侍从悄悄来至身边,看着远去的芳菲,低声在郭潇耳边轻笑:“不过也好,要不是她,水粉也不会落了面子。府里真该有人出面惩治惩治那女人,还以为真是主子了,前两日竟还敢给世子妃脸色瞧。”
原来这府里上下,有一多半人是不待见水粉的,还有一小半是本着事不关己,远远避开的人。
郭潇冷冷扫了侍从一眼:“笨蛋,你哪知眼睛看见闵芳菲胆小如鼠了?”
侍从瞠目结舌:“可,可是刚刚......”
郭潇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闵芳菲变脸太快,刚刚还气势汹汹,非要血溅当场的样子,可转眼就以懦弱示人,要说仓皇离开,确实有些夸张,但绝对称得上是急促。
这么急匆匆的走,原因为何?
郭潇忽然灵光乍现:“不好,快去父亲那里。”
他连忙领人直奔郭霭的书院,这会儿郭霭正听心腹回事,水粉不在屋中,闵朝宗却百无聊赖的坐在窗户边,逗弄着笼子里的金丝雀。
“贤侄,你来了!”闵朝宗见到郭潇,十分欢喜,上前就要拉住对方说话解闷。
郭潇却偏开身子避开,对闵朝宗的热情置之不理,直奔郭霭:“父亲!”
郭霭一摆手,他的心腹赶紧低头退下。
“父亲,刚刚......”
“你已不用说,我全知道了。”
郭霭的铁拳不由砸向桌案,震的一干物件颤动作响。
就在刚刚,心腹来回,被关在落水居的闵云泽莫名其妙失踪了。
什么莫名其妙失踪!分明就是被人救走了。
也是他大意,以为闵芳菲一个小丫头,就算再大的本事,也无法单枪匹马闯进郡王府。闵家那几个小家丁,简直如蝼蚁一般弱小,不值得一提。
郭霭怎能想到,原来闵芳菲在前面闹的厉害,其实不过就是声东击西的把戏。
“云芝兄,你这女儿养的不错啊!”郭霭冷笑:“连本王都被蒙骗了过去。”
闵朝宗茫然:“郭兄,你这话究竟什么意思?”
“你的儿子被救走,难道不是小女儿的主意?还是说,你明着向我投诚,暗地里却叫闵芳菲救人?”
闵朝宗连连摆手,慌忙道:“郭兄不能这样乱说,我若这样,还算什么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
郭霭在心底嗤笑:天下的读书人若都像闵朝宗一般,便再没有什么正人君子了!
“那好。”郭霭道:“云芝兄既然说的这般恳切......”
郭霭话音一顿,手从书案的抽屉中掏出一样东西,“啪”的放在桌上:“你就用这个,亲自结果了闵芳菲的性命。只有这样,本王才肯相信,云芝兄愿意与我精诚合作。”
那桌案上放的也恰是一把雪亮锋利,未曾套着刀鞘的短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