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第八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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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么鲁莽,要知道,你可是名贵族。”又是一只枯瘦的手放在了他按住剑的右手。

虽然这只枯瘦的手完全没有用力,但夏巴克却感觉到自己的右手完全用不上力气,自己与右手的联系仿佛被切断了。

“现在,贵族先生,我们要进行一场有趣的游戏。”依旧是那个嘶哑的声音,但不同的是这个声音里面多了几分戏谑。

“不要发出声音哟。”又是一只枯瘦的手在虚空中穿出,捂住了夏巴克的嘴巴。

接着一个令夏巴克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感觉到有一种东西正在压迫自己的眼球,那种压迫感几乎要将他的眼球压爆。很快这种不适感变成了一种痛彻灵魂的剧痛。

“刺啦。”夏巴克的双眼球被猛地拔出,连着血丝的眼球正在滴滴地向着地面挥洒血腥的气息。

夏巴克痛苦的想要大声的喊叫出来,可他的声带似乎被切除了,完全无法发出声音,甚至连最简单的让喉结上下移动的个能力都应经失去了。

夏巴克的身体因为这种剧痛不自觉的抽搐起来,就像是一个不能说话却紊乱的人偶,肢体做着无意识的挣扎。

最令他恐惧的是他的眼球被移除后他的视线似乎随着眼球在移动,他甚至还能看见自己留着鲜血的面颊正在因为剧痛而扭曲着。但更加令他恐惧的是,他终于看见了那个存在的真面目,或者不能说是面目,只能说是几只在虚空中凌空出现的枯瘦手掌和一张伏在他耳旁的黑色干枯嘴唇。

又是两个凌空出现的手掌,他们各自拿着一颗正在颤抖的眼球,样子看上去就和夏巴克自己的眼球无误。

那两只干枯的手指夹着眼球,将眼球一点点的按进了夏巴克已经空旷的眼睛,然后在眼球进入后又有无数的属于夏巴克的细小血管爬上了这两颗眼球,然后这两颗眼球一点点的下陷,一点点的融入了夏巴克的眼眶。

“好了,贵族先生,你的眼球安装好了。”戏谑的声音又响起了,“这可真是非常有趣的游戏。”

话音刚落夏巴克的视线就转而恢复到了之前的那一片黑暗之中,慢慢的,那张干枯的手掌离开了夏巴克的脸庞,他的视野渐渐的恢复了起来。

一张微微泛黄的羊皮卷轴就这样漂浮在他的眼前,正当他想要看清这张卷轴上写着什么的时候,那张干枯的嘴巴突然发出了类似于猫爪子在生锈的铁锅上划过的笑声。

“不用看了,那是一张贵族任命书,但是呢,却不是你的,是他的。”十三只干枯的手掌将裹在被子里的维科斯轻轻地托起,“只有他,世界的王,恩……他将会登上权力的巅峰,然后…………”

沙哑的声音到了这里就戛然而止,转而又说起了,“将他带走吧,然后,当你恢复的时候,就带他去吧,去往那里!”

(什么意思?)正当夏巴克想要问清楚的时候,眼前的手掌却仿佛被吸走了一般,卷入了一个突然出现的黑色的漩涡。只不过消失前,却将卷轴留在了地上。

“噔,噔。”正当夏巴克向维科斯讲述故事的时候,从楼梯口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健壮的佣兵拿着一块面包也上了天台,只不过看到天台上还有人的他,惊讶了一下,接着友好的的举起了酒杯笑了笑。

夏巴克也只能无奈的停止他的叙述,向那名有些憨厚的佣兵举了一下早已喝光了啤酒的酒杯,慢步下了楼。

“唉……”看着突然打岔了这个故事的佣兵,维科斯也只能叹了一口气,为自己没能得知后面的事情而忧郁了一下,然后往自己订好的休息的房间而去。

扶着木质楼梯一步步踏着台阶向下走的维科斯,轻轻的用食指与拇指捋着自己的头发,眼神带着些冷意的扫视着前方空无一人的走廊。

他感觉到了,那股令他感觉到不自在的监视感又出现了。在这个狭小的,只有微弱灯火闪烁的小走廊,这种监视感变得愈加强烈,简直就像是有一个掠食者在一旁用着冷漠的、看着猎物的眼神盯着自己。

(真是邪门。)维科斯在心中嘀咕了一声,但是他的脸上还是装出了一副平淡的摸样。

维科斯的靴子踏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回荡在这个空寂的走廊中。虽然不久前一楼的大厅中挤满了精力充沛的佣兵和形形色色的人,但是在夜令的铃声响起后,他们便也就识趣的离开了,因此这个酒店兼旅馆的铁锤酒馆便寂静了下来,再也听不见任何喧嚷的声音。回荡在这里的,只有靴子敲击地面的声音。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维科斯枕着一只手躺在床上,双眼仔细端详着举在空中的左手,仿佛要从左手的脉络中找到一丝线索。一丝关于自己的身世、神秘的剜去夏巴克双眼的存在以及那一天所签订的契约。

房间中的蜡烛摇曳着微弱的光线,将整个房间的气氛映照的有些阴森的感觉。

思考了一阵后却没有整理出什么有用的线索的维科斯,只能无奈的将左手放下,起身吹灭了床边的蜡烛,准备进入梦乡。

夜,依旧在继续,海港中停滞了几艘准备进港的船,不过很可惜他们没有计算好时间,提前来到了这里,因此只能无奈的在港口中呆上一夜。

黑暗中,维科斯静静的漂浮在虚空中,他的身前正伫立着一扇巨大的门阙。毫无疑问,他又再次的来到了这里,这个给了他新生,给了他烦恼的地方。

(又是这里。)看着眼前正在缓缓打开的巨门,维科斯在心中说了一句。

“倾听亡灵的话语吧,别转移视线好好看着哟。你觉得我不存在于任何地方。想跑到无法见到的地方的话,就抛弃无用的装饰吧、即使敞开心胸,负担却依然沉重吗?”一个宛若天籁的歌曲轻轻地在门中传来,仿佛像是神话中令船只触礁的人鱼,正在用歌声诱惑着过往的水手,让他们沉醉在梦乡然后不知不觉的被夺去生命。

“只有一直吹就会飞走般的梦想,将两人联系著。背叛看透一切的群星给予的导引,全力直驱向上,前往天空中的门扉,无论通往何处我都会前去。”依旧是那仿佛令人沉醉的天籁,吟唱着妖异的圣歌,让人们不经意间就会沉醉于其中的美妙。

门内耀眼的光芒慢慢的褪去,显露出一个女人的曼妙身姿,从背面她此刻正在整理着自己的及腰长发,并且用着诱人的双唇轻合着唱起旋律妖娆的歌曲。

“花瓣中的胆怯寂寞,让两心互相品尝的话,你以为孤独会就此消失吗?比起只是此刻需要的安抚比起过时的笑话,我比较想看看你真实的内在。凝视一切的群星所引导柔和的明日,即使如此也要朝向光明的未来,即使泪水纷纷落下,也想与你相连,继续前进。我们将会到达无人知晓之地,带我前往那里吧倾听灵魂的话语吧。”维科斯慢慢的飘向了那个曼妙的女人,那美妙的歌声在他的耳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让他的灵魂深陷。

“别转移视线,好好看着啊。花瓣中的胆怯寂寞,思考着,头也不回的两人该前往何方呢。背叛看透一切的群星所给予的导引,全力直驱向上,前往天空中的门扉。”一张再标准不过的瓜子脸,看上去仿佛洋娃娃般精致,就象从最标准的美女肖像画上走下来的人一样;比起一般美女的大眼睛不同,她的眼睛大且含着一种奇异的光彩,似乎眸子里有水波荡漾,仿佛无时不刻在默默倾诉着什么令人忧伤的故事;坚毅挺直的鼻梁,兼有女性的俏美又有点男性才有的英气;略薄柔软的樱唇,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宝石红,随时细润的仿佛看一眼就能让人沉醉似的;一头水一样柔美的乌亮长发,流瀑般倾斜下来,恰倒好处的披散在了腰上的三公分……

“背叛优雅微笑的命运,如果你有找寻我的勇气。无论何处我都存在。”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落下,这首带着些许神圣的歌曲便收回了那个女孩的口中。

“欢迎你来到这里,维科斯。”女孩轻轻的滑动了双臂,随着女孩手臂的落下,这个虚无的空间变幻起了绚丽的色彩,一根又一根巨大的花岗石石柱在虚空中升起,大理石做的穹顶在虚空的正中央一点点的向外延伸。空的由许多片颜色不同的马赛克玻璃组成的玫瑰窗在虚空中浮现出来,玫瑰窗上彩绘着情节丰富的圣典故事,默默讲述着圣宗教会的传说和教义,罗兰色的神秘色彩更为这些故事平添了几分令人信服的宗教气息。

整个空间的异变还在继续,白色的大理石地板好似拼图一般在虚空中拼接出光滑的地面,光滑的甚至连维科斯的影子都能清晰的映照出来。

巨大的石柱腾空而起,石柱的顶端又相互的成弧线的连接,形成了一个接一个的巨型石拱。

转瞬之后,一个巨型的教堂便出现在了维科斯的面前,在这些巨型的巧妙建筑结构前,维科斯头一次觉得人类是如此的渺小。

“你可以称呼我为创圣的魔女,凯拉芭茹莉安……”凯拉芭茹莉安轻轻地捋了下垂在右肩上的发脚,看着维科斯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