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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长庚答吧答吧抽着旱烟,双鬓上的白发似乎在一天之内又长了很多。小薇默默的坐在旁边,眼中含着泪花,却是抬起头强装出一副笑容:“叔叔阿姨,你们不要担心了。周阳一定会没事的,说不定那些警察是找错人了呢。”
“对啊,姐姐。要不你和姐夫这几天就住我这吧,反正我那边还有一栋房子。小薇你就请几天假,这两天陪陪姐姐!”张富贵叹息一声,将烟头熄灭,安排了起来。
小薇点头,走到张桂芳身边轻声安慰了起来。
最后周长庚夫妇还是没有留在北江,天黑的时候就一起回了巴沟村,只是嘱咐张富贵要是有周阳的消息了,一定要通知他们。
晚上,小薇孤零零的坐在和周阳的房间里,抱着一个枕头,泪水悄无声息的落在了脸上。就算张富贵不知道,她也知道。龙哥的电话关机了,虎子不见了,周阳肯定是出事情了。
焦急,无助,最多的还是担心。诸多感觉同时汇聚在小薇的心头,像是一个黑夜飘荡在风雨中的孤舟,找不到一点方向。
再次拿起手机拨打了几遍周阳的电话,依旧是无法接通过。小薇深吸一口气,将眼泪抹去,在手机上打了一条短信发给了周阳:时间流逝,我便画地为牢,等你归来!
第三天凌晨,自东北南下的一列火车缓缓停在了南云省昆市中心火车站,满脸疲累的周阳孤身一人从出口处走了出来。
湿冷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嘈杂的味道,年后十天,正好是一些打工者出门的时候,虽是凌晨。寒冷的火车站外面依旧站满了准备出行的人们。
拦下一辆的士,上车之后直接说道:“师父,去鸡方镇。”
前面的司机一愣,差异的看向后面这个衣着简单的年轻人,犹豫道:“小哥,鸡方镇可是边界。从市里过去最少得八个小时,你……”
周阳拿出一沓钞票递到前面,道:“我是去部队报道的,不会害你!”
看着红悠悠的票子,司机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发动汽车。
不知过了多久,周阳缓缓从梦中醒来,梦里见到小薇哭泣的脸庞,爸妈担心的神色,小舅失望的叹息。
车子停下之后,司机指了指前面一个大铁门,门边的牌匾上面写着一行大字:鸡方镇边防驻军第九队。
“小哥,到了!”司机点燃一支烟,脸上露着一丝疲倦。
周阳点点头,看了一眼四周空荡荡的树林,这是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果然适合躲难。
下车之后,周阳将那封推荐信递到了门口的士兵手中。不一会,这个士兵走了过来,带着周阳朝里面走去。
透过大铁门,里面是一栋五层高的小楼。士兵走到小楼门口,指着上面说道:“三楼,左手边第一个房间就是我们首长的办公室。你去吧!”
道了声谢谢后,周阳径直走上了三楼。门口挂着团长办公室,周阳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进来!”
办公室内装饰很简单,只有一个办公桌和一套沙发,旁边挂着几条奖状。连一个饮水机都没看见。
办公桌前面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男人一张方脸,嘴边左下角有一颗黑色大痔。看向周阳的眼神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似乎能将周阳看穿。
“叫什么名字?”男子停下手中的水性笔,抬起头看向周阳。
“我叫周阳!”说着将阆九的那封推荐信递到了男子的办公桌上。
拿起信件看了一会之后,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之色,随后便被隐藏。反复看了周阳几眼,道:“你知道边防第九大队是干什么的吗?”
“不……不知道!”周阳如是说道。
“我叫雷振国,你可以叫我雷队长。看你还是从学校出来,就先从后勤部干起吧!”
后勤部,周阳不知道是干啥的。不过他没有反对的权力,从办公室出来之后,就被一个强壮的男子带到了小楼后面的宿舍。
带着周阳进了宿舍之后,周阳掏出烟点上一支,又朝带自己过来的男子递出去一支:“要不要?”
男子冷着脸撇了周阳一眼,摇摇头:“你不知道部队不准抽烟吗?如果还有下次,你就小心被虐吧!”
周阳笑了笑,将烟头熄灭放在手中,问道:“大哥,我等下去那里?是不是训练啊?”
听到周阳的话,这男子冷冷一笑,盯着周阳那小身板说道:“训练?就你着身板?收拾完了就送你去伙房,那边好像还少一个喂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