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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秀发说:“谁说不是呢,我问阿君,她也整不明白,就说感觉不对,说张妃神态不太对劲。你说怪不怪,阿君又没怀过孕,她咋就能感觉出来……不是,就算她没说,你也啥都不知道?她怀孕没吐过?没爱吃酸的?没特别爱累?没胃难受?也没动不动就困,总想睡觉?没吃过猪肉,你还没见过猪跑啊?”后面的话,方刚的耳朵已经没感觉,大脑乱糟糟一片,思维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当仇老师和舒大鹏带着阿赞ki来到病房时,方刚看到这两人脸上都有伤,舒大鹏的右脸还缠着绷带。杨秀发问:“咋回事,是不是单良找你们碴?”
“不确定,”舒大鹏说,“我们从机场出来,刚租了辆车出发没多远,就被一辆越野车给撞上了,我俩差点都没命!”
阿君连忙问:“回程有没有发生意外?”仇老师摇摇头,说他通过老谢找来那两个“劫匪”伙伴,带着枪支负责押车,路上怀疑有个车在跟踪,那两人探出车窗,手里握着枪,后车就拐了,这才顺利到达机场。
方刚咬牙:“他妈的,肯定是单良的人暗中埋伏!”再看到阿赞ki手中拿着一串黑红色的珠串,之前从没见过。
仇老师说:“这是阿赞ki师父让我弄的,他说没有厉害法器,过不了安检,解降头的成功率要打折,我就从阿赞洪拉那里借来一串骨珠。这是十年前某位降头师的大腿骨制成,念力很强。”
“拜托你,千万要把我老婆的降头给解开!”方刚几乎要给阿赞ki下跪。他之前从没这样过,只跪过父母,枪指着脑袋恐怕也不会屈服。但现在他愿意放下尊严,只要能打动阿赞ki肯全力施救。
阿赞ki并没看他,而是绕到病床前,看着睁眼而表情麻木的张妃,也是用手术刀割破左手中指肚,但却先滴在那串骨珠上,再将骨珠绷于张妃的额头,才开始念诵经咒。张妃猛地张开嘴:“你害死我的孩子……我也要让你尝!”
病房中的所有人都大惊,尤其方刚。他瞪着眼睛,仔细看着张妃的脸。阿赞ki继续施咒,加速念诵,这时,张妃又说:“我要让你痛苦,让你生不如死……”
方刚说不出话,阿赞ki手中的骨珠鲜血顺着张妃的脸往下流,她开始语无伦次:“孩子,这是我们的孩子……他三个月了,没事了!让你尝尝,让你也知道这种滋味!别怪我,孩子,不把你弄出来,就会被坏人害死……”
听着这些,方刚嘴唇颤动,而仇老师等人都表情严峻。
阿赞ki施咒半小时,才算把张妃所中的魂魄降给彻底解开,但不保证今后没事。因为中降者是孕妇,体内有婴灵,受其影响,也许会对魂魄产生不可逆转的伤害。
“孩子没有了,孩子的娘不能再出事……”方刚坐在走廊的长椅中,喃喃地道。
舒大鹏骂:“单良、阿赞枯,你们这两个王八蛋,等我们回泰国,挖地三尺也要找你们出来算账!”
阿赞ki检查了所有人,称都没有任何邪气,张妃身上的降头也被解开,以后也不会再犯。方刚怕出意外,就拜托他在广州多呆些日子,阿赞ki称没问题。仇老师、杨秀发和舒大鹏轮流三班倒,监视着病房所在的走廊,方刚坐在走廊电梯口,阿君则手握五毒油,对每个从电梯和楼梯进来的人进行监测。
方刚坐在病床前,呆呆地看着张妃。她脸色苍白,静静睡着,一动也不动。旁边的仪器不时发出规律的滴滴声,数字显示着张妃的心率和血压等数值。方刚脑子里似乎有几百个人在同时说话,这个愤怒地指责方刚害了自己老婆,那个悲伤地说张妃不该受这种罪,这个生气地要方刚报复血恨,那个麻木地说当牌商就是这样,早晚都会倒霉,就算你没事,你的家人和亲朋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