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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有好处,前有将军亲自惩罚告密者的开膛破肚,后有枪战中惨死惨伤的这些人,看得越多,方刚渐渐也没那么害怕,相当于练了胆。本来他在惠州就混社会得早,打打杀杀什么都见过,现在缅甸这几年,让他的见识和胆量更上层楼,简直成了生冷不忌。有时候方刚甚至想,连这些都不怕,以后还有什么能让自己害怕的?恐怕再也不会有。
当然他万万没想到,数年后在泰国,自己居然开始接触另外一种令人害怕的职业。这种职业并不血腥,但恐惧程度却远远超过现在这种开膛破肚,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从此以后,方刚就记住了那个大烤炉,只要再打起来,他就跟登盛用最快速度跑过去钻进铁炉中。登盛手里有支手枪用来防身,这就更加保险。
虽然每次枪战将军都得死不少手下,但在缅甸想找到愿意加入地方武装同时还想赚钱的男人,并不是什么难事。这个国家很穷,大把的人连吃饱都成问题,那些男人被迫无奈都会参加各种武装组织,尤其在缅北与中泰相交的掸邦地区,都被各大小武装所控制,缅甸政府没能力管辖,那些武装几乎都要独立了,只不过外国不承认而已。所以,每次交火后死一批人,将军就会再到附近的村庄抓来一批人,让副手进行简单的武器训练,就直接上岗了。
转眼到了1997年7月,所有都坐在屋里,围着电视观看香港回归仪式。将军似乎不太高兴,以他的逻辑,香港回归之后,金三角的生意可能就不太好做,因为归中国政府管了,可能渠道会不通畅。
正在看直播时,忽然登盛侧过头,说他听到有什么声音。十几个人边吃炸猪排边喝着啤酒,没人理会他。登盛走到木屋外面看,又招手叫方刚出来听。方刚本来就对回归仪式没太大兴趣,只是无事可做才跟着看。出来后,登盛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方刚侧着耳朵听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啊!”
登盛慢慢摇头,方刚也仔细听,在缅甸这种村庄,他只能听见木屋里那些人杂乱的交谈声、村里鸡鸭叫声和远处副手的骂人声,其他没有。
“好像有车队的声音……”登盛喃喃地说。
方刚失笑:“是不是被吓怕了?就算有政府军又打过来,别忘了我们有哨卡,几公里外就能看到,怎么可能没通知!反正我也不爱看电视,咱们俩要不要去镇上玩玩?今天该我了。”
登盛看着他的脸,缓缓地点了点头。两人走向吉普车,组织里有五六辆军用吉普车,都是将军托一位买家从云南边境那边购得,中国淘汰下来的。登盛先找到副手请假登记,跟方刚跳上汽车,刚开出没几十米,方刚忽然说:“我好像也听到了!”两人回头看,见远处的山坡上似乎在冒起烟尘。登盛连忙把车停住,没过十秒钟,就看到几辆土黄色的军用吉普车驶上山坡,车上坐满了人,手里都有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