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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市南边牌楼下来自神武山的年轻汉子看着小姑娘马上将剑匣收好后,笑眯眯的问道:“大抵能值多少钱?”
面如黑炭的小姑娘低头嘴里嘟囔了一阵后抬头,看着又重新端起那碗面的年轻汉子说道:“现在还不好说,我得找忠武将军府上的管事商量一些,要是这剑将军看得上,怎么也得这个数。”
说着小姑娘傲娇的从袖中伸出五个指头,她摇着头想了想后放下去一根手指,然后竖着四指在卖剑的年轻人面前晃了晃。
刚往嘴里喂入一口面的年轻汉子怒道:“周摘星从我神武山的剑冢买去多少柄剑了,怎么还是这个数,不行,最起码也得是这个数。”
说着年轻汉子又放下碗筷,从袖中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两银子?”小姑娘马上张着嘴疑惑道,她本来就大的眼睛瞪的滚圆,小脸一沉又说道:“寇放,你别狮子大张口啊,要不是忠武大将军喜好宝剑,刚才那个数都给不上。”
叫寇放的年轻汉子一愣,支吾道:“我以为你说的是四十两,我这个数要的是五十两。”说着又晃了晃五根竖在空中的手指。
一听寇放给的价,小姑娘马上又好气又好笑,她顿了顿后清清嗓说道:“你这柄剑品相好,我做主了,给你涨到四百两。”
寇放听到涨了十倍的价,瞬间乐的眼泪都挤出了两滴,他急忙点头道:“这个价甚好,甚好。”
一旁抱着剑匣的薛采看着议价的两人抿嘴偷笑。
这边谈好价后,姓马名上的小姑娘立即看向中年道人,她眯着眼一脸狡黠的笑道:“张道长,你打算卖什么宝贝啊?”
中年道人苦兮兮的说道:“龙虎山顺东西出来有些难度,我这趟来没什么要卖的。”
马上一听,本来就黑的脸越发黑了,她一脸鄙夷的看着姓张的道长说道:“龙虎山是大唐道门魁首,难道顺几件像样的物件出来都做不到?实在不行道长画几张驱鬼镇宅的符箓也行呐。”
张道长一甩浮尘讪讪笑道:“姑娘说笑了,等哪日游历仙山福地寻得宝贝了,道人再来找姑娘。”
“哼。”马上鼻子往上一翘冷哼着转身,看着抱着剑匣的薛采说道:“薛妹妹,我们走。”
看着自己做生意的闺女走的干脆,马升摸着头憨笑道:“小姑娘不懂事,两位见谅,见谅。”说罢抱拳施礼后转身要走。
“马老板有这样的闺女,生意一定兴隆啊。”寇放心满意足的喊道。
“借您吉言。”马升笑着去追先行离开的闺女和干女儿薛采。
等三人走后,张道人望着寇放问道:“神武山是兵家圣地,又是道门福地,按理说应该香火旺盛啊,为何寇兄弟连后山剑冢的宝剑也要拿来贱卖?”
寇放脸色一红尴尬的说道:“兵伐乱世香火确实鼎盛,可如今大唐繁荣昌盛,又有几人会上山祭拜老祖兵圣,说来也是惭愧,如今山门中有能力的要么被门阀士族招致麾下,要么去边关参军去了,只留下小弟等一十七人抱着那些兵书竹简,守着剑冢荒坟勉强度日,这不,等卖了这柄剑,有够我们吃穿用度一段时日了。”
张道人唏嘘道:“想二百年前后周名将武烈侯兵败,化名庞楚入主神武山,为兵家老祖塑金身开山门,多少青年才俊拜入山门习兵法练武艺,当初那些门徒大多之后都成为一代名将驰骋沙场了,怎么到了今日,神武山竟落魄至此啊。”
看着寇放一脸落寞,张道人稍作犹豫后说道:“不过寇兄弟也不必,来长安之前我观天象,见荧惑入南斗,恐天下会再起兵伐之祸。”
寇放自知这道人的话厉害,他吃惊的看着一副仙风道骨模样的道人愣了半晌后才说道:“帝国如此强盛,不知祸从何来啊?”
张道人并未出言解惑,而是深深的朝着向北的方位看了一眼。
寇放心中明了,他咧嘴一笑道:“虚无缥缈之事暂时不去考虑,我们还是将眼下的事情办了再说,既然生意谈完了,也该会一会藏在鬼市之中的妖魔邪祟了。”
听到妖魔邪祟这四个字,张道人忽然面露难堪,他轻声说道:“其实那女子和我也算是同源,他是侍奉通天教主的截教徒子,我是道门正统的阐教子弟,都是道祖的侍奉罢了,所以将她逐出长安就好,万万不可伤其性命。”
寇放一脸不屑的说道:“咱两可是奉钦天监的敕令行事,再说那通天一脉早就归为魔门,何来道门同源一说,难道我兵家先圣在斩魔台诛的不是魔头,而是你道门同源?”
说罢寇放袖袍中又伸出一剑,急急地向北掠去。
“这世间也不到一定皆是非黑即白,其实......”张道人嘴里念叨着,看见寇放身形向北而去,顿了顿足后也追了出去。
再说小石桥这边,崔家老仆那一式烈马踏疆将宛如鬼魅的白衣女子撞入矮房之中后久久不见身影出来,隔着漫天水雾崔如意焦急的向桥对岸眺望,却只能看见两人撞坏的那扇木门慢慢的剥落而下,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那矮屋内漆黑一片,众人屏息之间犹如死寂。
赵幼安提刀守在一脸颓败之色的杨敬身旁,就见久久等不到老仆出来的崔如意眼神凌厉的盯着杨敬,刹那之间这崔家的跋扈公子哥出手了,他俯身拾起地上一块光滑的鹅卵石砸向杨敬,嘴里还恶毒的骂道:“我砸死你这个跟老子玩心机的小蟊贼。”
眼看飞石砸来,赵幼安没有犹豫,长刀在空中抡出一道圆弧,手腕灵巧的一抖后又收于胸前,使出折柳刀法的第四式,崩刀。
鹅卵石一刀两半,飞溅向两个方向。
被吴安死死抱住腰的赵更古诧异的看了一眼出刀时风轻云淡的儿子,感觉有些陌生。这老巡役想象不到,自己这身体羸弱的跛儿子,这十几日在阴牢之中是如何拼命练刀的,更想不到赵幼安是怎样将仅有五式的刀法挥练到力竭昏倒的,而如此拼命的背后,仅仅就是为了活命二字。
赵幼安将长刀搭在杨敬肩上,望着崔如意开口说道:“如果再扔石头过来,我就将你的手砍下来。”
崔如意闻言神色一紧,一想自己的护身符生死未知,瞬间安静下来。
声音冰冷的赵幼安着实让赵更古和吴安也吓了一跳。
“幼安。”赵更古望着冷峭面容的儿子喃喃道,话音未落之际,小石桥那边矮房中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大撞击声,几人放眼望去,一排房间的门窗皆是碎裂,屋檐下的红灯笼瞬间撕成几瓣,飘在空中的红色碎纸屑之中,那崔家老仆飞了出来,准确来说是被人从屋中锤了出来,老仆一脸枯黄如断线纸鸢一般越过小溪,重重摔在赵幼安几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