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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祈年扶着额头,轻轻摇了下头。
让医生偷偷把陈最肚子里的孩子拿掉,这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可他要真这么干了,只怕他和陈最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得到安宁。
陈最向来要强,这么多年来,一首跨不过心里的那道坎。
这一次,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他更不想将这一次机会剥夺,他必须要尊重陈最的想法。
“让医院那边,尽一切照顾好陈最,找最好的药,阻止她的胃部癌变。”唐祈年吩咐。
“是,老板。”
唐衡离开后,唐祈年一首枯坐到凌晨五点多。
他最后还是没忍不住,去了医院。
医院里,吴静早就回去休息了,请了护工照顾陈最。
不过,唐祈年到医院的时候,陈最还昏昏沉沉的睡着,没醒。
唐祈年没有进去,只是站在病房外,透过病房门上的观察窗往里瞧。
病床上的陈最一动不动,苍白消瘦,连呼吸都异常的清浅,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随时都可能会碎裂掉的瓷娃娃般。
她布满青筋的手背上扎着针头,营养液一滴一滴,不断的流进她的身体里。
看着她,唐祈年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活着,要像陈最这么累,心里那么多的执念,总是放不下。
最后,将自己折磨的遍体鳞伤。
她哪怕是真的冷血一点,自私一点,或许......
或许是有所感应,病床上,陈最密密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慢慢睁开了双眼,扭头朝病床门口看去。
昏黄的灯光下,病房外寂静一片,什么也没有。
“陈小姐,你醒了,有什么需要吗?”陪夜的护工看到她醒来,走过去问。
陈最看一眼护工,又继续盯着门口的方向,说,“门外是不是有人?”
护工走过去,拉开门,左右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没有人。”她跟陈最说。
没有人吗?
可她明明......
陈最苦笑一下,点头说了声“谢谢”,然后又继续闭上了双眼。
......
帝都,信达集团。
沈鹿溪现在在帝都,工作日有一半的时间会待在信达,毕竟她还有非常多要学习的地方。
这几天,虽然唐祈年不在信达,但有工作上的问题,她可以向其他的高管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