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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嬴政:“……”
怒火x1000.
这世界是有过秦朝的,只是秦朝二世而亡之后创建王朝的并不是刘邦,而是项羽,??老话讲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读书明义尚且如此,更别说历史了。
本朝国号为秦,但是跟从前那个二世而亡的秦没什么关系,??而是跟李渊和大唐帝国一样——因为开国皇帝曾经是先朝秦国公,故而以秦为国号。
蒋应辰抄这首诗之前也犹豫过,??觉是不是有点冒犯,会惹了皇帝忌讳,出去听一下当朝天子是个什么脾气,就听见街头巷尾全是赞誉,譬如说深明大义,??虚心纳谏,勤勉朝政,??还有大义灭亲、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什么的……
蒋应辰直接代入了宋仁宗。
为了给儿媳『妇』谋求公道,连亲儿子都能杀的烂好人。
这个秦始皇说的是秦朝那个暴君,??又不是本朝先祖,??皇帝他肯定能够体谅吧?
再说写这首诗既不是为展现文采,也不是为吹捧前朝,??纯粹是为彰显自己的心胸气度啊!
看看张英,??因为这首油诗多少称赞,??没道理他就不行!
蒋应辰好歹是个后世人,见多炒作手段,早早安排人去老家那边准备,等求助的书信发来,??便仿照张英回复,再吩咐人出去宣扬,文再加上德行,创造出一加一大于二的影响来。
蒋国公早早去,但是残留的关系还有那么点,他几经筹谋寻到了鄂国公门上,后者怜惜他的学和经历,这有今日之事。
蒋应辰对自己写的诗词很有自信,准确的说,是对于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文明积累有自信,入内回禀之后垂首站在下边,等待皇帝接下来可能会有的问询。
空间里边李世民几人笑的跌,嬴政反倒不动声『色』,除去眸光淡了些,神『色』丝毫不变。
“蒋应辰,”他说:“朕听说过你的名字,也听过你写的诗。”
蒋应辰心下暗喜,忙道:“草民惶恐。”
“惶恐,”嬴政眼底含了几分讥诮,却单刀直入道:“那些诗词皆是出自你之手吗?”
刘彻跟嬴政相争多年,真就应那句“最解你的一定是你的敌人”,眼瞅着始皇没直接叫人把这傻叉叉出去五马分尸,反倒问起蒋应辰写的那些诗词来,就知道他想像这傻叉用诗diss他身后事一样,将那些羞辱原数奉还,叫蒋应辰在大庭广众之下原形毕『露』,颜面扫地。
他跟嬴政关系不好,但更看不起蒋应辰,幸灾乐祸的笑几声,嘻嘻笑道:“这回是真没救,等死吧!”
蒋应辰先被嬴政问的胆怯,又听狗比系统话里似乎另有深意,不禁心头一突,只是御前不敢显『露』,强撑着不曾『露』怯,镇定道:“是。草民拙作,让陛下见笑。”
嬴政笑,夸了句:“写的不错。”
旋即又关切道:“下场参加科举了吗?看你似乎年近及冠,又有这般大,举人功名总该有吧?”
蒋应辰:“……”
蒋应辰脸皮一僵,亏得是低着头,没叫人看出不对来:“草民胎里边带病,身体一直都不算好,有心下场参与科举,却也一直未能如愿。年前时日府里边请个名医,可算是见好了。”
“也是。”嬴政道:“朕也知科举熬人,接连几日下来,铁的身子也要垮,更别说你自幼体弱。”
如此说着,他神流『露』出几分爱才之意:“本朝设置科举,本就是为朝廷选拔人才,你既不乏文,又有海纳百川的胸襟,正是朕需要的青年俊彦啊……”
蒋应辰听他问起科举功名之事,原本还满心忐忑,听到此处,却是难掩欢欣,异常激动,千般准备、万般筹谋,为的不就是这一日吗?
当即便一掀衣摆,跪地谢道:“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
鄂国公在侧,也笑道:“蒋国公若见今日之事,九泉之下也能含笑。”
嬴政欣慰颔首,脸上却显『露』出几分迟疑之『色』,很快又释然道:“只是本朝科举取士,向来尊奉公允,朕虽有意授予你功名,加以重用,却也不欲因此使你遭天下人非议,这样吧,朕当场考察你一二,走个流程,也叫天下人心服口服,如何?”
蒋应辰听得心头猛颤,但觉一股燥意自脚底涌上,直冲心肺,甚至于忘记了鄂国公再三交代过的规矩,抬头向皇帝在上首看去。
这位皇帝正当盛年,尊严若神,穆穆有天子容,腰间佩剑,威势赫赫。
四目相对,蒋应辰心中大惧,慌忙收回目光,甚至于忘推辞考察一事。
等回过神时,鄂国公却已经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法子好,陛下向来恪守法度,难得肯为人破例,又为应辰想的这般周全,更是一片苦心——应辰,还不谢恩?!”
谢你麻痹谢!
蒋应辰心慌意『乱』,仿佛回到了期末考试作弊被老师发现的的前一瞬,脑海里拼命回忆着原身为科举所做的那些准备,温书背诵记笔记,奈何他长久没有翻过,这时候陡然去想,脑子里边就像是蒙一层雾似的,灰蒙蒙的看不清楚。
那边嬴政已经欣然一笑,开口问道:“诗曰:嘉乐君子,宪宪令德,宜民宜人。受禄于天。保佑命之,自天申之。作何解?”
蒋应辰:“……”
蒋应辰慌几乎要哭出来——这都是些什么?!
本朝立国几代,坐在这儿的几位重臣要么起于科举,曾经是当年的三甲,要么出于钟鸣鼎食之家,四书五经也是耳熟能详,饶是鄂国公这样的武将,当年也是科举入仕的。
这群人围成一圈围观皇帝考察这位近来声名大噪的子,原以为陛下会出个难题,都铆足劲儿竖着耳朵等着听,没想到问的居然是这样基础的问题,院试上也稍显简单。
错愕之余,又不禁失笑:“陛下果真爱惜蒋郎。”
再转头去看蒋应辰,却见后者跪在地上,面颊涨红,嘴唇嗫嚅着,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鄂国公急了,恨不能过去踢他一脚叫他开开窍:“你这孩子也真是,一到紧急关头便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了!”
蒋应辰后背上已经生汗,随便动一下,汗珠子就会顺着脊梁淌下去,只是从心底涌出来的慌『乱』与焦躁太过灼人,他跟个木桩子似的,跪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旁边鄂国公的长子小声催促他:“应辰,快说啊,这么简单的问题,别叫陛下久等!”
蒋应辰:“……”
你有说这话的功夫,给我做个弊多好。
蒋应辰憋半天,连个屁都没放出来,周围人急得不行,还当他是临场紧张,以至于无法言语。
嬴政心下冷笑,脸上却适时的添了几分体谅之意:“这个问题或许有些偏了,朕再换一个。子曰:孰谓微生高直?或乞醯焉,乞诸其邻而与之。作何解?”
蒋应辰:“……”
九年义务教育,就让他听懂一个子曰。
蒋应辰一张脸红涨的像是要滴出血来,手指局促的在衣袖里蜷缩着,跪在地上什么都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