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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春何许人也，听汪羽这样说直接两手一拍，“我确实教不了你。”说完直接转身潇洒走人。留下小会议室内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太欺负了，告院长去。”邵伟钢被怼得无话可说，原地站半天憋出一句就走出小会议室，身后还有两三个棋手跟他一同离去，显然是一起告状去了。
罗喜河长长的叹口气，摇摇头坐下来。头枕着手臂若有所思的在想什么。
“哎，这又是何必呢。”旁边的董炎弱弱的看着汪羽说着：“都怪我，今天不该喊您来听课。”
“没事，等他们告去。”搅了训练课的汪羽反而冷静下来了，陈筑德那里这顿骂是跑不了的。不过这样也好，他早就觉得国家队训练方式应该改革了。
众所周知，新中国围棋受日本围棋理念影响较深。从他8岁进到国家集训队开始，哪个时候的集体研究就是只讲布局流向。经常是老聂主讲，从布局开始再到中盘，应该怎么走大致摆一下，这样两分，那样亏了的评判一番，到官子阶段直接跳过。
再到中国棋院成立后，这个时期因为好多棋手都成长起来了，讲棋除开聂卫平那种流向式摆棋，还多了马小春这种批判式摆棋。挑出对手毛病予以纠正并提出自己的构想。偶尔也会摆一下某些新手新型如何破解。
以上种种方式有用吗？在汪羽看来，有用，但不多。
同时期的韩国棋手为什么强？除开历史上的“四大天王”棋力了得，别人的研究方式也有别于中日两国。布局阶段的各种套路，新手和新型定式的发明。都是群策群力，从道场的院生开始就这样研究的。靠着这些研究成果，那些韩国低段爆冷我国棋手的例子不在少数。
而中国这边破解新手新型，都是要等在国际赛场上吃了别人一次亏，别人下出来了才回头破解。要知道破解和发明完全是两个概念好不好。所以这也是那些年一直被韩国围棋打压的原因之一。
围棋是个需要不断加深记忆力的游戏。搞这种流向型讲棋和批判式讲棋对记忆加深帮助并不大，马小春自己的天赋也不适用于所有人。反而是有针对的去研究某些定式和布局套路才会让人过目不忘。这种情况国家集训队曾经有过，但那只属于中日围棋擂台赛的老聂一人福利。
坐在小会议室胡思乱想了半天的汪羽终于等到了陈筑德电话，电话那头陈筑德用极其威严的声音说道：“你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要快。”
知道陈筑德要找自己，所以汪羽才没走。接到电话他也没耽搁，直接上到了院长办公室敲门。“陈院，你找我？”
“啪。”陈筑德见到汪羽直接把手中的文件摔到桌上，指着他怒骂道：“我说还有没有点组织纪律性的？别人马小上课你去瞎胡闹什么？”
“我这可不是胡闹。”汪羽见陈筑德发火，立马正色说道：“我只是表达了个人看法。”
“那你说，国家队训练方式有什么问题？”陈筑德怒道：“说不出来三停你。”
从邵伟钢他们几个上到院长办公室再到汪羽被叫上来大概有十多分钟。这期间汪羽早就想好了。见如此他开始详细列举各国训练和讲棋研究方式的优劣，又从个人角度提出了应该如何改善。
“说到底，我们现在太执着于道而忽略了术。但围棋的本质是胜负而不是艺术。”汪羽一口气说完，陈筑德的脸色开始变幻莫定。汪羽说的这些确实有道理，一时之间他也无从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