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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有些让瑞秋·克维斯面目全非。
为何她和塞缪尔·戈德伯格,就做不到这般呢?
好在她儿子就在旁边,尚能克制。
赵传薪和苗翠花扯了几句淡就要走。
换成平时,苗翠花知性,不黏人,怀孕后却总记挂赵传薪。
“那你小心些,这两年估摸着不会太平。”
全然忘记了前些年看见赵传薪雨中接闪电,将他当成神仙妖怪的场景。
别看赵传薪在花姐眼前面色如常,那不过避免孕妇担心,孕妇的脑回路,和平时多少有所区别。
但出了门,赵传薪心里还是挺急的。
不为别的,单说詹天佑,那是近代不可或缺的人物。
他给自己办事,但凡有个三长两短,那是中国的一大损失。
赵传薪踏入浑江水,沿江向西南疾驰。
倚山临江,此刻杨柳虽未绿,但松青似染,有石崖高耸,江水蜿蜒曲折难计。
什么干沟、黑沟、通沟,这道江那道江,赵传薪一概不上岸,聚精会神驾驶。
一路过了通-化、海龙府,抵达奉化县时才停。
原本,这里是沙俄管制时代的“铁路租借地”,后来日俄战争,日本得胜,改为“满铁附属地”。
日本人连租借都不算,直接将地划归他们治下,和清廷玩起了一地两治。
鹿岗镇的势力,一直蔓延波及到海龙府,但到这里就彻底没了影响力。
赵传薪只收到了美国人的来信,说是遇上了马匪,一干国人工程师等被强掳了去,但去了哪里,赵传薪一概不知。
他也不需要知道。
在关外,寻常人,别管马匪、百姓、牧民、旗人,哪怕是衙门口,听到赵传薪三个字也要抖三抖。
这事儿不用想,肯定是日本人干的。
所以赵传薪也不需要走远,只要去奉化县的满铁株式会社驻点即可。
他敲了敲门。
有日本人开门,皱眉仰头看着他:“你是谁?有什么事?”
赵传薪伸手,掐住对方脖子,轻松举起百斤重的男人向里走。
“额……”
这人使劲掰赵传薪的手,却掰不动。
屋里的人见了大惊失色:“八嘎,你干什么?”
赵传薪手指头用力。
咔嚓。
其喉咙碎了,颈动脉撕裂……
赵传薪随手丢下尸体。
屋里的人又恐惧又愤怒:“你敢来这里杀人?”
赵传薪捡起桌子上的钢笔,反握朝说话这人眼珠子戳去,插进半截后,掌缘一拍。
噗……
这人仰头就倒。
赵传薪掏出雪茄点上,看向其余人:“我是赵传薪,你们绑了我的工程师,人在哪?”
“赵,赵传薪……”
众人两股战战,冷汗涔涔,大脑一片空白。
赵传薪的名字,在日本可止小儿夜啼。
“我,我不知道……”
赵传薪抬腿,用谭腿中出马一条鞭。
啪。
这人脆生生的倒下。
赵传薪垫步上前,抬腿,下踹。
咄。
这人脑袋杵地,有人甚至听到了骨裂声。
凶残可见一斑。
赵传薪叼着雪茄,继续问:“人在哪?”
“不,真不知道啊……”
赵传薪斜插步,劈锤挂打,一个摆拳过去,这人“咚”地倒地,干脆的一塌糊涂。
赵传薪再次上前,抬腿,跺!
砰。
咔嚓。
又死一个。
剩余人脚步踉跄后退。
其中一人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一把二十六式无槌式转轮手枪。
他才刚伸手,赵传薪抬腿,踢了桌子一脚,速度之快,力道之大,桌子挪移时,竟然将抽屉以惯性推了回去,让这人摸了個空。
赵传薪飞身而上,双膝抵过,这人肋骨俱断,直插脾肺。
“人在哪?”
赵传薪看向剩余人。
他从神色判断,有些人的确不知,但有的人却是知道的,只是嘴硬。
见赵传薪滥杀,终于有人捱不过内心的恐惧,开口道:“关押在铁-岭县的独立守备队军营里。”
赵传薪掏出鹿岗M1907。
咻咻咻咻……
小马哥开枪,打的热闹,有时候一个不死。
赵传薪开枪,打的同样热闹,一枪挂一魂环。
最后只剩下开口之人活命。
他见赵传薪收手,以为逃过一劫。
熟料,赵传薪上前弹指,告密日本人手筋被切断。
对方举着两手干嚎:“啊……”
赵传薪在他声带处一弹指头。
声音戛然而止。
赵传薪转身向外走:“哎,人老了,心就是软。”
“……”
百公里路程,于赵传薪而言,不到一刻钟功夫即到。
日本在关外,南满铁路沿线沿途长驻有6个铁道守备队和一个师团,总兵力一万多。
这是日俄战争后,日本挟余威,逼迫清廷签约的《会议东三省事宜正约》上的条款。
第一,割让旅-顺。
第二,割让南满铁路的经营权以及沿线的林产、矿权。
第三,允许日本在南满铁路两侧驻军。
这一驻,就是一万多人,也是后来侵华的关东军前身。
他们从日俄战争结束后,在关外驻扎了整整26年。
这一万多人,归关东都督府管辖。
铁岭日本军营里的守备队,不过是其中一支罢了,大队伍驻扎在奉天和长-春。
当赵传薪来到军营外,对方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显然是有所准备。
“赵桑,请先不要动手。”
远远地,有人对赵传薪喊话。
赵传薪还是那句话:“人在哪?”
对方企图装傻充愣:“什么人?”
“焯尼玛的,都知道我来了还他妈跟我装孙贼。”
“赵桑,有话好好说。”
“好的,没问题。”
双方几十米远距离而已,赵传薪掏出星月M1909轻机枪便射。
塔塔塔塔……
对面的人顿时被射成了血葫芦,身体微微颤抖着倒地。
不是说好了的——有话好好说吗?
焯!
对面也开火。
砰砰砰……
矛锤弓弩铳,鞭锏剑链挝,斧钺并戈戟,牌棒与枪杈。
十八般兵器,如今是铳制霸天下。
不穿混沌甲,赵传薪也得闪。
正打的热烈,忽地旁刺里刮起一阵金属风暴。
星月M1909相较于守备队的快枪来说,算得上无声无息,众铁道守备队士兵被排队枪毙,序齿倒下。
当日本守备队察觉不妥,已有数十人倒在血泊中。
待转头一看,此时天色已晚,黄昏已半,月亮早出,冰盘照路。
在那树影婆娑间,火舌喷吐。
隐隐可见高大的身影,和飘摆的风衣。
铁道守备队的日本兵叫苦不迭,怎地人就关在了他们的地界,惹的这个煞星上门,神出鬼没的如何能对付的了,岂非白白送了性命?
鬼子当中,不都是无脑豕突的莽夫,有人喊:“撤回掩体,先投降,援军就快到了,足足两个步兵大队,还有一支敢死队。我来和他讲道理。”
于是众人照办。
赵传薪看见对方掣白旗,于是暂时熄火。
有人喊:“赵先生,你究竟因为什么来我们这里滥杀无辜?”
赵传薪见他还在嘴硬,老话重问:“人在哪?”
喊话军官神情变幻,不敢回答人就关押在此,怕赵传薪不分青红皂白杀将进来。
又担心说了假话赵传薪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