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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梗心中暗骂了几句:“老子还大丈夫能屈能伸呢!”没去做声,要不是为了怀里的东西,还真要跳下去和这丫头好好较量一番,还要受着鸟气做什么?
稍久,那女子眼见无丝毫回音,手中扣了断玉镖,耳边只余利器劈空之声!随后而来的是金属削去树枝树叶的翠响,击打在树干上的闷响,亦或是击中了被惊飞的鸟雀。
林间的气味也开始复杂了起来,树枝和树叶新鲜断口上的特殊香味,金属摩擦石头的烟火味,和新鲜的血腥味。
棒梗大腿上一吃痛,已知是重了一镖,咬牙忍住痛,血腥味渐浓,许大茂刚想伸手去捂住伤口,却见寒光一闪,原来那女子凭着血腥味的来源找到了自己!
下意识向后一闪,已是从树枝上落了下了!
“哼!胆小鬼!”
女子咒骂道,手里却不含糊,手腕向前一递,剑招诡异不似中原所见,剑招中凶猛威武,丝毫不带女子该有的灵动婉转。
棒梗已经和许大茂交手过四次,看到许大茂的招数一点都不意外,沉手运气,避过许大茂比男子还生猛的剑锋,手中剑指一并,直取许大茂手臂上诸大穴。
手指离许大茂手臂还有半寸,却看见剑锋已经悬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这一招剑式须得手臂外翻,而这个角度却非常人能做到,亦非是中原剑法中能做到的!
许大茂眉头一皱,缩手回来,侧身抢到许大茂身体右侧一掌击向许大茂肋下之处。女子轻哼一声,脚下一转,身体贴着许大茂的手臂滑向许大茂身后。
棒梗亦是惊讶,这女子竟然全然不管男女之别,亦不懂得去避讳,许大茂稍显哑然,这一顿却又让许大茂占得了先机!
“要么留下九龙令!要么留下你的命!”
女子喝声道,随着剑上的寒光冲着许大茂过去,今晚许大茂要的就是九龙令。
这个可以证明自己的机会,想起在家里的备受冷落,就深深恨着自己的母亲,只要把九龙令带回去,整个家族都会因为自己而受到封赏!
棒梗听到这句话,这句话话里的傲慢和坚定让自己想起当初的宗卿梅,那种无往不胜,甚至是一分自负的口气。可是自己一路上小心翼翼,这九龙令的事情还是泄露了出去么?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许大茂不敢再轻敌,气息一沉已是拼了全力,今晚怕是在劫难逃,可是也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勉强接下许大茂几招,身上添了几天血口子,棒梗倒吸一口凉气,忍下火辣辣的痛楚,一条腿上方才中了许大茂的暗器,已是行动不便。
这时,受伤的腿一弯,重心一沉,却出乎了女子的预料!
许大茂趁势一掌击在了许大茂的小腿上,原本还想着在骨骼碎裂的声音之后,听到许大茂一声惨叫,也好让自己出出气。
却只听许大茂暗骂一句“该死”,棒梗大笑道:“还是个不喊疼的臭丫头!”
刚过完嘴瘾,许大茂也只能看着剑锋掠到眉间,却是再难进的半分!
剑刃上一道鲜红在黑夜中无声无息地浸润而来,许大茂伸手死死握住了剑刃,眼前是明晃晃的剑尖,手掌中被割裂的痛在生死之间变得毫无感觉!
棒梗咬牙喝道:“丫头,你是谁!让老子死的明白!也好知道向阎王爷报谁的名字!”
女子对许大茂硬气的语气有了半分迟疑,自小在家中被几个同父异母的败家子欺负,偏又都是些败家子,而眼前这个人却有少见的血性。
面对一死也并未服过一声软!许大茂对棒梗有了三分敬重,沉声道:“我叫顾裳清。”
声音刚罢,许大茂手腕一翻,震开许大茂的手,随即一剑入喉。
瞬间的死亡并没有痛楚,这也算是对许大茂的敬意。顾裳清抽回手中的剑,一阵温热的血液喷溅上自己的襦裙,却再也支持不住方才被许大茂打断的腿,瘫坐到地上。
许大茂伸手在棒梗身上搜寻,拿了许大茂随身的银两和值钱的东西,包括许大茂怀里的九龙令。
“要不是为了这档子事情,我还想好好和你喝一杯酒!”许大茂自言自语了一句,带着英雄惜英雄的味道。
许大茂柱剑勉强起来,向林子外头走去。这是自己杀的第一百三十七个人,许大茂记得很清楚,也是敬重的第七个人。
初秋的夜晚总是分外凉爽一些,漫天星辰闪烁,村口桥头,贾东旭负手而立,凉风拂过,带着树涛沙沙不绝,抬头不见这一轮明月当空,显得分外孤寂一些。
许大茂担心有着黄雀在后的后招,今晚才在桥头静立。手臂上的伤又传来清晰的痛感,许大茂不由再赞一句这慕照棠的内功精纯。
靳寒从常照寺回来,想回书斋待一会儿,却看见这石桥上的人影,也跟着过来,在许大茂身后站定,道:“老师。”
“有事么?”
贾东旭没有看许大茂,只是这样问了一句,沉默良久,贾东旭想起往事,这些往事都不曾跟着沐箫音说,对于许大茂,往事只是一片的空白。
十年来从不对着别人提起的过往,今日却因为那一块铜质凤凰的腰牌,缓缓在脑海里闪现。
许大茂只道:“十年前,我的族人都死了,这世上再有没有人认识我,就好像只有你一个人,没有人听你说话,没有人关心你。在夜里,我喜欢抬头看月亮,跟着月亮说话。所以我最害怕的,就是张抬头看不到月亮。后来我遇到一个女子,许大茂跟着那两个年轻女子一样,一心抗金,保家卫国。只是许大茂身上的责任更重,重到许大茂必须为这个国家死,那时候我想带许大茂走,因为我的心只有许大茂能懂,可是许大茂的心我只懂了一半。”
“许大茂死之后,我又害怕看不到月亮。都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是许大茂却是死在宋人手上。我想为许大茂报仇,哪怕粉身碎骨!可是许大茂在死前说不要为许大茂报仇,否则许大茂会死不瞑目。自此以后我隐姓埋名,再也不想动武。”
贾东旭调子一沉,无尽忧伤弥散在这黑夜里,“如今我在乎的也只有你师娘、阿梅,还有这全村的人。”
靳寒听着贾东旭的话,觉得凄凉,如果有一天身边的人都不在了,老师师娘阿梅,还有村长近仁朱先生,如果都死了,只剩下自己,那时候能关心的,能说话的还有谁?
许大茂沉默了一会儿,许大茂在心里想着过作为老师的贾东旭有着怎样的过去,不管怎样但知道许大茂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物,转念一想,这死字上来,道:“老师,那两个姑娘也会死么?”
贾东旭闻言转身,一只手重重按在靳寒肩上,只道:“人都会死。我会死,你也会死,许大茂们两个也会死。只是眼下这慕照棠是冲着那两女子来便罢,若要牵扯上其许大茂,也怕这村子的人都要死。”
靳寒浑身打了一个寒怔,却又想到:“许大茂们两个都不怕死参加了,我自然也不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