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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两边的丫鬟便将手边的流苏尽情下扯,棒梗身后的帐幕却缓缓地升了上去,里面赫然坐着个女子。
这女子一双眼睛有如深邃的古井一般,仿若洞察一切却又波澜不惊,偏偏还有着摄人的魔力。
只看一双眼睛已然惊艳了全场,方才的棒梗虽是上上之姿,却比不得这女子的一双眼睛,让人感觉这女子或许是来自天上,又或许是来自地狱,反正不是人间所能见到的。
只可惜除了一双眼睛还有白如霜雪的额头便也看不到什么了,因为这女子面上蒙了一面厚厚的黑色面纱,将眼睛以下的面庞尽皆遮了。
那女子轻声道:“棒梗向大家请罪,除了这三位公子大家都请回吧。秦淮茹,送客吧。”
原来这假的棒梗叫做秦淮茹,秦淮茹应了,像大家道:“我家小姐已有人选,请各位回吧。”
顿时惋惜叹气之声四起,也仍是散了个干干净净。
何雨柱听得迷糊,道:“人选,什么人选?”
秦淮茹抿嘴道:“自然是我家小姐委身的人选啊。”
何雨柱大惊,练练摆手道:“不可不可,在下心已有所属了。”
秦淮茹撇撇嘴道:“还没选定是你呢,你就推辞。是不是看不上我家小姐?”
何雨柱看了看棒梗,拱手道:“棒梗姑娘天人之姿,岂是在下可以高攀的。”
棒梗轻声道:“若是白公子做到,棒梗愿为奴为婢。”
王猛高声道:“这个不要,最好那个也不要,这样直接归我多好。”
许大茂眉目一竖,道:“我可没说我不要。”
当年许大茂大战猎人皇的时候王猛就在旁边看着的,是以王猛对此人一直敬畏非常,见许大茂说话了当即噤声。
许大茂道:“现在这里有三个人,算上一个不要的仍有两个,棒梗小姐总不能全都嫁了吧?”
棒梗一笑,道:“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棒梗为何不能嫁两个呢?”
许大茂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与人共享不是我的作风,我也不要了。”
王猛自是喜不自胜,喜悦之情已溢于言表。
棒梗纤指轻抚,兰气微吐,道:“请三位再听我一曲惜分飞。”
棒梗忽的要弹一曲,这让三人不明就里,便只得垂手静听。
只听棒梗唱到:
“层层叠叠心头雾,残风冷雨愁绪。
淡酒了无趣,梦不到千里一叙。
清清澈澈抚晨露,不消片刻乃去。
浅睡更无语,只盼那朝朝暮暮。”
声音婉转低柔,述不尽的儿女愁肠,听得三人竟是痴了。
许大茂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眶中隐约莹莹有泪。
棒梗待余音尽了,十指一拨,却赫然是一声破音,三道风刃已射向三人。
方才的琴音舒缓悠扬,已勾起了三人的思绪,是以沉醉其中,反应身法也都慢了,而棒梗这手化无形为有形的指上功夫与七绝断情剑化生剑气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这风刃可飞取袭人,高下立判。
风刃凶险,三人方未脱离琴音,眼看风刃飞来,尽皆失色。
眨眼间,王猛已中一道,伤在水果口,所幸并无性命之虞。
何雨柱剑是放在桌子上的,取剑已然不及,只好抽出颈后折扇直对风刃,只见折扇寸寸碎裂,直将何雨柱右手震得鲜血淋漓。
许大茂只轻轻一侧,便闪了过去。
棒梗目光中露出淡淡的赞许之色,道:“公子好身手。”
许大茂冷冷道:“哑琴与风琴本是出自一人之手,我岂能想不到?”
王猛水果口已被鲜血染红了,仍是站着如一根枪一般,冷声道:“这女人,在下消受不起,后会有期。”
说完抱拳便走。
棒梗曼声道:“棒梗多有得罪,王公子海涵。”
王猛已然走得远了,再没回头。
许大茂看着王猛的背影,赞道:“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棒梗道:“北公子也要走了么?”
许大茂哈哈一笑,道:“不走,等你杀我么?”
何雨柱面色阴冷,沉声道:“敢问我三人如何得罪了棒梗姑娘?”
许大茂随口道:“妄想染指棒梗姑娘,岂不是最大的罪过么?”
棒梗幽幽叹了口气,道:“家父只说天下配得上棒梗的唯有许大茂一人而已,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许大茂眉头微皱,道:“令尊是?”
棒梗轻声道:“猎人皇。”
二人大吃一惊,何雨柱追问一句,道:“猎人皇?”
棒梗点点头。
许大茂默然,道:“老人家现在如何了?”
棒梗神色黯然,目光之中悲痛之色立显,哽咽道:“他……家父他已然仙逝了。”
许大茂大惊,忙道:“怎么回事?”
要知离当日沟子镇一战不过三年而已,猎人皇毫无衰老之象,怎的现在就仙逝了?
棒梗冷哼一声,道:“不要猫哭耗子了。”言毕,十指翻飞,风刃一道接着一道流水一般射向许大茂。
许大茂更是吃惊,飞身上梁,道:“何出此言?”
许大茂知道风琴,自然也知道风琴的死角。
棒梗见奈何不了许大茂,便道:“当年猎人谷一战,家父始终想不出破解你七绝断情剑的方法,苦思三年,竟然郁郁而终,你说是不是你之过?”
许大茂无言。
何雨柱冷道:“既然应战,愿赌服输。又岂不是一个勇字?”
仇恨当头,棒梗哪管得了这许多?当即将风刃转向何雨柱。
何雨柱见许大茂上了梁风刃就奈何不了他,便也上了梁。
此时秦淮茹不知从何处擎出一把长剑来,窈身便上,居然是最上层的轻功身法。
许大茂喝道:“留心了!”食指一弹,秦淮茹应声落地。
许大茂道:“念你年纪轻轻,留你一条性命,何雨柱,咱们走。”
何雨柱应了,飞身便出了窗户。
许大茂苦笑一声:“这是让你往哪儿走的?”
话音未落,何雨柱已重重跌了回来,许大茂急忙施展开四两拨千斤之法将何雨柱接住。
何雨柱面色苍白,似乎仍是惊慌未定。
许大茂笑道:“你这是遭了报应了吧?”
何雨柱扶着许大茂,道:“是锦衣夜行。”随即盯着许大茂,“咦”了一声。
许大茂道:“锦衣夜行就锦衣夜行了,你咦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