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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曾经想过这样的结果，可当她切切实实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难受。
他哥多么好的一个人呀，苦了二十多年，生活和事业终于迎来曙光的时候，为何上天要给他来这么当头一棒。
医生看她没说话，也知道她的身份背景，只好安慰道：“你可能一时半会儿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但作为家属，应该比病人更坚强，才能陪他更好地康复。”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苏瑶声音苦涩地说。
在手术室留观了快一个小时，程旭才被送回普通病房。
这时他的麻药刚过，短暂醒来之后，又睡了过去，直至第二天清晨，他才算彻底醒过来。
他睁开眼，看着陌生的房间，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但很快就意识到这里是哪里。
虽然他的脚受伤了，但人是清醒的，也知道路远安排人把自己送到省城的军区医院治疗。
他刚想动一动自己的脚，就听到苏瑶说：“哥，你醒了。”
苏瑶昨晚就趴在床边睡了一夜，因为惦记着程旭，她不敢睡死，所以他一动，她就醒了。
程旭看着她脸上压着的印子，有些心疼道：“你怎么不让人给你弄张床睡，这样趴着多累呀。”
“我没事。”苏瑶不甚在意地说：“你的脚现在感觉怎么样？会不会很痛？”
“有一点，但还能忍。”现在麻药过去了，脚哪可能不痛，只是程旭比一般人能忍罢了。
“那还好，等会医生查房，咱再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疼痛……”苏瑶正说着，就被程旭给打断了，“我的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要听实话。”
苏瑶昨晚还想着暂时瞒着他，没想到他却直接要真相，而且一脸坚定，容不得她撒谎。
看她为难，程旭倒是能扯出个笑容，说：“你就跟我实话实说吧，我都能接受的。昨天在县城医院，医生还说要截肢呢，现在脚还在，无论什么结果，对于我来说都已经是恩赐。”
话说到这份上，苏瑶想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与其瞒着，倒不如告诉他真相，到时候也好配合复健。
“医生说手术挺成功的，但后续恢复得怎么样，他也不好说，不过落下残疾的概率挺大的。”苏瑶如实交代，“不过只要你配合复健，就算不能百分百恢复得跟以前一样，但最好也能恢复到六七成的水平。”
程旭听完，一时没有说话，半晌才说：“捡回一条命，能有这样的结果也不算太差。也没啥，不就是有点瘸嘛，只要手是好好的，就不影响我干活挣钱。”
“哥，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不开心是应该的，你有什么情绪就发泄出来，千万别憋着。”苏瑶听到他这么说，更加心疼了，“你放心，现在医学越来越发达，今天不能治，说不定明天就能治呢。你是因为陪我去安宝才弄成这样的，我一定会想办法给你治。”
“傻丫头，看你说的什么话。”程旭无奈道：“我是陪你去办事，但我自己也是因为有工作才去的，这事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千万别往自己身上揽。否则我既要惦记复健，还得忙着安慰你呢。”
话音刚落，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护士从里面走进来，说：“程旭，有个从安宝打来的电话，你要接吗？”
“请问你知道对方是谁吗？”
“她说她叫钟秀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