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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绾其实心里很乱,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了,对陆薄川不在意,对陆薄川以前对她的态度不在意。
但原来不是。
有些东西在她心里耿耿于怀得久了,久到了她都不敢开口去问。
而这个东西,就像是别在心里的刀片一样,时间一久,伤口就深可见骨。
她很难说清楚自己现在的感受。
她只知道,当陆薄川抱着她从摩托车上摔下来,她听着陆薄川因为中枪而发出的闷哼声,以及被甩出去的时候,和墙壁撞击的声音时。
那一刻,她觉得世界都开始归于寂静。
那种痛说不出来,却合着她的血肉一起无声的嘶鸣。
宋绾的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经过这一遭,她好像也和陆薄川一样,生了一场大病。
宋绾眼眶有些湿润,她低声的说:"我需要时间。"
她说完。站起身,又把陆薄川的病服推上去,这才看到,陆薄川的伤口确实是出血了,纱布都被染成了深红色。
陆薄川生怕她生气,巴巴的看着她:"没事,反正现在又不疼了。"
宋绾看了他一眼,说:"不疼吗?"
陆薄川沉默片刻:"疼。"
宋绾沉默了许久,闷声闷气的道:"我守了这么多天,真的很累。"
她说完,看也不看陆薄川,赶紧去找医生过来。
然后站在医生背后,也不看陆薄川。
陆薄川却看着宋绾,道:"你过来一点。"
宋绾没理他。
医生看了两人一眼,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语重心长的道:"伤口还没长好,最好还是安分一点。"
说着,看到陆薄川看宋绾的眼神,顿了顿,特意补充道:"还有,你现在伤口还没愈合,不要做剧烈运动,做什么都要节制一点。"
宋绾眼眶还红着呢,脸刷的一下,红了个彻底。
陆薄川听完,却低低的笑了一声,说:"嗯。"
宋绾抬眼看他。陆薄川叹了一口气:"没做什么,我想,也做不了。"
医生说:"最好想都别想,你现在身体情况,不适合想别的。"
陆薄川没出声了。
有点不大高兴的样子。
等医生走了,陆薄川目光落在宋绾身上:"绾绾,你过来一点。"
宋绾没出声。
陆薄川只好问:"你嗓子怎么了?怎么这么嘶哑?"
宋绾看着他,过了很久,说:"不知道。"
陆薄川心疼得不行,当时在那个窄巷里,他其实没想过宋绾会回来。
因为那样的事情,他经历过了很多次。
陆薄川道:"绾绾,你过来一点。"
宋绾最后还是过去了。
就坐在陆薄川的病床边。
不管陆薄川说什么,都不肯上床。
晚饭是郑则亲自送过来的,大概是因为陆薄川醒了,宋绾没那么紧张了,这回多吃了一点。
宋绾吃了一半,见陆薄川还没有动筷子的意思。看着他。
郑则专门让人煲了鲫鱼汤过来,有助于伤口愈合,也没见他喝一口。
宋绾吃东西的时候,陆薄川一直看着她,见她朝自己看过来,薄唇动了动,叹了口气,道:"我这样吃不了东西。"
宋绾愣了一下,脸有点红,她没把陆薄川的床给摇上来。
宋绾帮他把床摇上来,陆薄川其实还使不上多少力气,宋绾看他勺子都拿不起来的样子,看了好久,才放下手中的筷子,走到他身边,低声的说:"我帮你喂吧。"
陆薄川立马把勺子给她。
宋绾:"……"
宋绾给陆薄川喂东西的时候,陆薄川的视线就没从她脸上移开过。
等吃完了东西,陆薄川朝着宋绾道:"绾绾,你睡上来,我想抱着你睡。"
宋绾没理他。
晚上睡觉也是睡在另外一张床上。
陆薄川也没有办法。
宋绾留在陆薄川病床边照顾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奖奖就从郑则那里套出了陆薄川已经住院的消息。
奖奖一放学,就要求郑则等他放学了,把他带到医院去看陆薄川。
奖奖一个过来,宋绾就愣住了,赶紧站起身:"奖奖,你怎么来了?"
奖奖单肩挎着书包,看到了躺在病床边上的陆薄川。
四目相对,奖奖转过头,看着宋绾,道:"我听说爸爸住院了,过来看看。"
他顿了顿,小眉头凛了一下,又问:"妈妈,你的声音怎么了?"
"有点感冒。"宋绾道:"已经快好了。"
陆薄川抬眼去看门外的郑则。
郑则冷汗都下来了,奖奖这小孩和他打电话。也不说什么事,只喊他:"郑叔叔。"
郑则应了一声,奖奖声音没有什么起伏,道:"我爸爸是和妈妈一起出差的吗?我好久没有看到他们了。"
郑则一听,以为是宋绾跟他说的,怕奖奖担心,于是立马说:"对,他们一起出差的。"
"我舅舅也跟着一起的吗?"奖奖问。
郑则不确定他是什么意思,但这几天,周竟确实都呆在医院,前不久才回去。
郑则斟酌片刻,说:"对,他们一起。"
奖奖又问:"都去了B市吗?"
郑则道:"是,他们要谈一个合同。"
奖奖沉默片刻,说:"可是我舅舅给我打电话说他在H市。"
郑则愣了一下,立马说:"他们是先到了B市,这边的事情谈完,才转机去的H市。"
奖奖沉默下来。
他说:"郑叔叔,我爸爸妈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郑则心都悬了起来,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舅舅没给我打过电话。"奖奖声音低了下来,道:"这几天,我妈妈都没给我打电话,她没事不会不给我打电话的,而且B市和H市是我乱说的名字。"
郑则千算万算,没算到被一个孩子给绕了进去,又不敢告诉奖奖真相。
奖奖倒是冷静,他问:"郑叔叔,他们是不是要死了?"
郑则愣了一下,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奖奖声音低了下去,像是要哭了:"如果不是事情严重,他们不会不接我电话。"
郑则一直都很心疼奖奖,自从四年前的事情发生后,他还从没见奖奖用过这种语气说话,生怕他自己吓自己,几乎是脱口而出:"没有,你爸爸就是受了点伤,已经没事了。"
说完恨不得一巴掌朝自己一巴掌扇过去!
奖奖不容拒绝的说:"我明天放学的时候,在学校门口等你,你带我去看他。"
郑则能有什么办法?
此时此刻,看着陆薄川隽黑的双眸看向自己,郑则有些心虚的道:"他打电话给我,我没瞒住。"
陆薄川倒是没说什么。
奖奖还从来没有见过陆薄川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他还是有点慌。
但他表面上却显得很平静,来到陆薄川面前,问:"伤得很严重吗?"
陆薄川还没说话。宋绾倒是先开口了,说:"已经没事了,奖奖你不用担心。"
奖奖最近确实一直在担心宋绾和陆薄川。
他很敏感,这种敏感和他的经历有关。
大概是这些年他太想得到宋绾的爱了,可又总是在期待,在失望,这种感觉反反复复长年累月的累加,已经对他造成了影响。
一旦得到,就让他很害怕失去宋绾。而这样的经历,造成了他的这种警觉性,只要一点风吹草动,他就会异常警觉。
但奖奖也没多说什么。
倒是宋绾,一见到奖奖来,就异常的紧张,拉着奖奖的手,声音都柔了下来,问:"你吃东西了吗?"
奖奖摇了摇头。他一放学,就让郑则带了他过来。
郑则过来的时候,倒是打包了饭菜过来,因为路上已经接了奖奖,知道他没吃东西,所以连他的那一份也帮忙打包了。
郑则把晚饭拿出来,摆放在桌子上,前两天,宋绾在病房陪着陆薄川的时候,陆薄川简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