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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稿件是国一那年10月第二周刊登的,仔细查看,就能发现每年10月,足球部都会写一篇讲述世界杯小故事的稿件。岬毫不怀疑,它们出自露华笔下,用了隐晦的写法,为了心底那份深沉的纪念。
“美国怎么了?”石崎、来生、井泽三人一齐问道。
“八年前的今天,露华的妈妈去世了。”岬放下报纸,直接说,“就在,旧金山大地震之后。”
没人应声,大家都被岬突然抛出的这一重磅炸弹给震晕了。连同早苗在内,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岬。他们都知道露华是单亲家庭,但是——早苗突然想到,露华的母亲算得上早逝,可就连她也没听露华亲口说过,死因是什么?
“露华的妈妈——吉尔伯特夫人,是个在国际上成名极早的魔术师。没有演出的时候,她和露华住在东京,我们做过几年邻居,是小学一年级的同班,一个学期。”岬整理了一下思路,视线掠过众人头顶,斜斜地望向窗外洒满阳光的操场。已经入秋,今天的阳光却格外灿烂,空气热得有些不真实,“吉尔伯特夫人经常在世界各地演出。发生地震时,她在旧金山遇难,但是,她是在东京去世的……”
石崎听得张大了嘴巴,他社会课学得并不好,却也知道这两个地方隔着一整个太平洋。身边,来生等人全是一脸惊讶,没人出声,没人敢开口。
岬盯着那张旧报纸,说:“我当时还很小,细节并不清楚,是听爸爸说的。美国发生地震的早晨,吉尔伯特夫人正在邻市进行最后彩排,事发后,她第一时间跟随救援队一同去现场支援。她有演出心理学的学位,当时——奥克兰州际公路断裂,救援车无法快速抵达,邻近知名的心理医生、艺术家们受到邀请,去安抚受灾人群。”
翼看着岬的眼睛。他了解他最好的搭档,明明连公路名字这种细节都记得这样清楚,看来这件事给岬的印象根本就是深刻异常。
听到这里,石崎终于忍不住问道:“救援人员一定都准备充足吧,她妈妈……怎么会出事呢?!”
岬没有看任何人,表情格外严肃地说:“灾后心理干预比救援实施要晚半天,他们驻扎在外围。那两天里,接连发生了许多次有感觉的余震,很多救援人员和医生们都在顶着危险施救。吉尔伯特夫人所在的帐篷在一次余震中倒塌,她并不是唯一受伤的医护人员。当时,人手不足,她的胸腔被压迫将近六小时,肋骨断裂戳伤肺部,呼吸也受到了感染……”
这些往事太过沉重,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速变得很快:“接下来就是我亲眼所见。19号那天,露华家接到一个外事厅打来的电话,随后警车、护卫车来了一大串,出示证明,要她赶紧上警车去医院。当时,她在我家,我和爸爸也跟了过去,车开了大约十分钟,就到了圣路加医院。”
说到这里,岬停住了,皱起眉头,轻轻抿了抿嘴唇,似乎在犹豫要怎么开口。看着他的样子,尽管知道他即将说出的是一个人尽皆知的结果,翼突然觉得心里一阵紧张,伴着一跳一跳的抽痛,他有点儿希望岬不要再说下去了。
“到达医院后,我们被告知:飞机还没降落时,吉尔伯特夫人便已经去世了。”岬静静地长叹一声,垂下眼帘,把话说完:“救援机把她送回东京时只做了简单处理,距离她受伤又过去了大半天,已经无力回天了。病房里,我们看到的是——吉尔伯特夫人打理完毕、端庄整洁的遗容。”
(第十三章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