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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千帆看着镜子中,自己无比熟悉的板寸头,决定以后再也不相信大人了。
不过,倒不是帅气的发型离自己远去的缘故。这个板寸头的发型,陆千帆在原本世界中,就留了三年多的光景,在骑士团的几个月也是这个发型。他不仅习惯,而且还能给战友剃头。更何况,他还自恋的认为,凭自己的颜值,什么发型都能撑住。
陆千帆之所以咬牙切齿,主要还是因为身上这套天蓝色的囚服。
“你们还真舍得把我送进来!”这间监狱,就是这位和陆沉舟为陆千帆设置的最后考验——成为这间司山监狱中,所有犯人心中最凶恶的老大。
问题在于,司山监狱中的犯人,都是出了名的恶人!在司山监狱,十年刑期都是最低级别。死刑、牢底坐穿的比比皆是。甚至在狱中伤人、袭击狱警、越狱的犯人都有不少。可以说,但凡有一次减刑记录,他们都不至于被关押在司山监狱!
不仅司山监狱的犯人麻烦,而且司山监狱本身也是一个大麻烦。司山监狱的管理只能用一个“乱”字形容。似乎不让犯人越狱,就是这间监狱的最高宗旨。
陆千帆感觉,如果新星计划的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标准进行培养,那么国永泰和陆沉舟的计划宗旨就不是培植青年一代的力量,而是“祖国的花朵真鲜艳,掐死一朵是一朵”了。
“年轻人是八九点钟的太阳,恁俩就是乌云!专门蔽日的那种!”陆千帆说。
“你废什么话!赶紧进去!”狱警对着陆千帆的屁股就是一脚,把他踢进了牢房。
“哟,来新人了?还是个细皮嫩肉的。”
牢房中的犯人,清一色的板寸头、蓝号服,除去脚腕上封锁体内魔能的圆环,浑身上下再无半点金属。
他们的面相倒是没有想象中的凶神恶煞。但是,陆千帆在他们的眼中看到的也不是狠辣或是杀戮,反而是——饥渴!?
“小子,过来让我瞅瞅!”郎大宇坐在通铺上,向陆千帆招了招手。
陆千帆顿时感觉身后某处一紧,本能地提高了对身后的警惕。他笑着说:“大哥,小弟初来乍到,不知道规矩。”
“废什么话,叫你过来,你就麻利儿过来!”郎大宇不耐烦地说道。
陆千帆乖乖走到郎大宇的面前。他扫了一眼郎大宇的胸牌,说:“大宇哥,小弟叫陆千帆,还不太知道这里的规矩。”
“哪那么多话。”郎大宇打量过陆千帆,说:“把裤子脱了,趴下吧。”
“大宇哥,趴下就不必了吧?”陆千帆脸上的笑意顿时先少了三分。趴下是不可能趴下的。陆千帆可以不要脸,但是不能不要节操。
郎大宇怒道:“妈的,老子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你不是不懂规矩吗?我告诉你,在这间号房,老子就是规矩!”
说着,号房里的其他犯人都跳起来,将陆千帆围在了中间。
陆千帆本打算先摸清楚司山监狱的情况,然后谨慎行事的——陆沉舟总是如此说教——但是,菊花的危机已经不允许他如此了。
操之过急这个词,在这里,竟然真的可以用字面意思来理解。
“你说,被抓到这里的人,有几个守规矩?”陆千帆眉头一挑,左脚同时向后晃了一步。
站在陆千帆身后的犯人正打算将陆千帆扑倒在地上,没想到被他闪身避开了。同时,他的脖颈还被重重地抽了一下!顿时,他就感觉自己像是落枕了一般,只敢向一边转头了。
陆千帆手背在这个偷袭的犯人的脖子上快速抽了一下后,就收了回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做一般。他说:“有本事你伏地魔啊。”
“给我把他摁住!”郎大宇顿时大怒。
这偷袭不成,号房里的犯人们顿时变身群狼,还是一群色狼。他们想仗着人多势众,把陆千帆推倒在地。
奈何,他们遇到的是陆千帆——不仅身体能力是他们的两倍以上,而且身手也比他们强上太多。骑士团的职业士兵都不是陆千帆的对手,这些犯人更不可能。
陆千帆滑溜得像是一只泥鳅,左躲右闪,在人堆里来回穿梭。这些犯人的手指休想碰到陆千帆分毫。
他看中时机,猛地提起膝盖,撞在一名犯人的尾椎骨上。听到那清脆的碎裂声,陆千帆不由露出了心痛的表情。“一定很疼。”
可怜这些犯人,失去魔能强化的身体,哪里扛得住陆千帆的怪力?
紧接着,陆千帆就向右闪开一步,然后漫不经心地伸出了左脚。后背扑过来的那个犯人,脚下顿时失去平衡,扑倒了迎面来的另一个犯人。
看到两人摔倒在地,还亲在了一起,陆千帆忍不住“啧啧”两声。他一边用手背抽断一个犯人的手骨,一边说:“光天化日,有伤风化。”
“废物!”郎大宇破口大骂。
陆千帆就好像在配合他一样,卡着吐字的节拍,用手肘在一名犯人的肋骨上打出两道清脆的响声。
“都给我让开!”
陆千帆刚用手背拧断一个犯人的手臂,就看到郎大宇分开这群被陆千帆戏耍到鬼哭狼嚎的犯人,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陆千帆却向后退开半步。
“怂了?”郎大宇话刚说完,号房的门就打开,冲进了两名穿着外骨骼装置的管教。
他们就像掐准了打架的间隙,才走进来一般。管教挥着震击棍,说道:“陆千帆,你才来就闹事是不是!”
陆千帆急忙说:“管教,这是他们自己闹着玩伤到了,与我无关的。”
陆千帆这话是任谁都不信!这一屋子犯人除去陆千帆和郎大宇,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挂了彩。闹着玩伤成这个样子,鬼才信!
“啊——”这不,陆千帆话音刚落,几个犯人就躺到地上,开始鬼哭狼嚎。“管教,就是这新来的小子闹事!我们都是他打的!”
看他们打滚的样子,陆千帆算是清楚这间号房的地板为什么干净的反光了。他举起双手,说:“你们别乱讲。你们身上连我的指纹都没有,我身上也没有血迹。怎么就说是我打的了?”
管教手中的震击棍指向陆千帆。“真不是你打的?”
“不信,您就检查一下嘛。”陆千帆自信地说。他出手都是用手背,手肘和膝盖,怎么可能会留下痕迹?
另外,他全程控制力度。这些犯人的皮都没有擦破一点,他的身上更不可能留下打架斗殴的痕迹。
看管教将信将疑,郎大宇说:“管教,号房有监控,你一查不就知道了。”
他一脸坏笑地看向陆千帆,似乎是在说:“臭小子,没想到这招吧?让你跟老子叫板?”
然而,郎大宇并没有在陆千帆的脸上,看到任何的惊讶或是慌张。
一名管教用平板电脑调出了监控。他看看监控,又看看陆千帆,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监控中,陆千帆始终背对镜头。从号房中的犯人们将陆千帆围住开始,就一直只能看到他在左右闪躲,尽力地躲避这些犯人。管教在监控中,根本看不到他有任何出手伤人的动作。
甚至,只看这份监控视频,陆千帆才是号房中唯一与这场骚动无关的人!
“管教,监控也拍到了,这确实不是我干的。他们身上的伤,都是郎大宇打的。”陆千帆看向郎大宇,眼中满是不屑的意味。
区区监控,陆千帆怎么会注意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