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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画得惟妙惟肖。”
那外墙前人影一闪,萧衡从那捆石龙前走了出来。萧芙觉得眼花了,这捆石龙已经一片萧条,全无夏季葳蕤之态,他是怎么藏住的。
萧衡得意地动了动身边一个东西,那捆石龙连同它附身的外墙都立刻一并抖动起来。原来,那是支在回廊中一副硕大的工笔画。萧芙立刻明晓其中乾坤,飞身跑了过去。萧衡没跟着去同裴允深吃茶,竟然是在搞这个东西。
“这是谁画的?简直以假乱真。”萧芙也是丹青好手,见到这精妙的画工,全然忘了自己正在避祸的事实,“画得虽像,然而又不流于匠气,自有精魂隐于其中。”
那画屏后却又闪出一人,萧芙一看来人,往后倒退了一步。她不由感叹,果然是世事无常,冤家路窄,又叹,皇家马匹真的好快!
那人正是那臭屁小鬼慕容炎。
“这。。。难道是你画的?”萧芙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容炎,从来也没听说过自己这表弟还有这个技能啊。
“当然不是。”慕容炎摇头晃脑地说,“我怎么会有功夫画这个。”
这时,那画后边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袅袅婷婷地又走出了第三个人。这人一头乌发随意披散在肩上,嫣红色的宽袍松松地挂在瘦削的骨架上,只在腰间束了一条姜黄色的软带,如水波一般地垂到膝下。他没有着内袍,胸前一颗朱砂痣若隐若现。
真乃人间极品啊,萧芙耳边如有雷声隆隆。读书时只道文人多绮思,到此刻才算开了眼界,写书人诚不欺我,原来世间真有如此风流人物。
小翠却不识真人,对萧衡那障眼法反而还多些兴趣。她憨头憨脑地走到那画的后边看了看,又踩着碎步跑到萧芙跟前,耳语道:“小姐,那画后边没人了。”
萧芙却没有应她,看着那陌生男子看得眼睛发直。
“这才是画这画的正主。”萧衡抬手向那男子一指,“沈檀。”
“金波寒透水精帘,烧尽沈檀手自添。。。”萧芙喃喃道,眼眸中似有星光闪动。
沈檀二字一出,便不用再多解释,金陵沈家的檀郎,乃是江南第一才子,第一美貌,第一。。。断袖。
“风递笙歌门已掩,翠华何处夜厌厌。”沈檀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这不好。萧小姐该道,‘檀郎何事偏无赖,不看芙蓉偏看侬。’。”
他声音柔而不腻,带了稍许江南口音,似乎把那江南那濛濛烟雨也带到了沁园的这一隅,润湿了萧芙的双眼。
萧芙平日里沈檀的画作也收过几幅,却都是写意山水,原来他工笔画的也如此之好。她也听过沈檀风流传奇几桩,却没想到这人果然名不虚传。他就这么站在萧家回廊上,如梦如幻,如此接近又仿佛触不可及,萧芙平生第一次露了怯。
萧衡把萧芙往身边一拉,“我这妹子,闲时也爱画上几笔,平时喜好收集名家画作。我爹前年求得那幅龑水夕照,还有你给萧贵妃画的雪后绿梅,都被她搜刮去,收在自己院里了。几年前还哭着喊着要爹爹请你进京来做她先生,如今见了沈兄,反而痴痴傻傻,让沈兄见笑了。”
“沈先生现在是我西席,教我画作。”慕容炎站到沈檀身边,得意洋洋地跟萧芙炫耀,“你若是求我,我也可让沈先生指点你一二。”
沈檀用手捻了捻耳畔一缕烦恼丝,淡淡地说,“三皇子折煞沈檀了,沈檀只允了萧贵妃一个月协助三皇子作画,哪敢自称皇子西席。”
“咦,”慕容炎忽地发出一声感叹,眼神飘到小翠身上,嘴角向上一歪,“这就是表姐你心仪的女子?这看上去还未到及笄之年啊。表姐你真是。。。真是老当益壮。就是表姐你的口味。。。”,他咂了咂舌,“这丫头也嫌有点。。。太圆润了。”
慕容炎堂堂大燕皇子,小翠哪敢吱声,头都不敢抬起来,斜眼瞟着萧芙。可是她家小姐,却如老僧入定,一言不发。
“表姐?”慕容炎发现萧芙不理自己,甚觉无趣,又提高嗓门连叫了她几声,“表姐!”
萧芙这才如大梦初醒,却对着慕容炎点头笑笑,上前一步对沈檀道;“暗香盈动雪中青,玄刃银锋风里横。可怜树下舞剑人,不知冰魄为谁凝。看了阁下的雪中绿梅图,只见了冰魄雪魂,却未能见到那舞剑之人。现在得见公子,便知道那绿梅年年为谁绽开。”
她念的这句话,原来是题在沈檀那画上。萧芙反复观摩,依然烂熟于心。那沈檀会心一笑,“那梅园乃是在下祖产,当年舞剑观剑的人如今都已作古。沈某信口胡诌,却被人题到那画作上去,如今却惹小姐笑话了。不过,沈某此次来长安,虽然是受萧贵妃之命,却也希望借机寻得当日祖先舞的那柄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