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猫没有眼泪(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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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回来了。

这样的纸屑传闻被洒满了整个学院,轰动的学生之中不时传出愕然的尖叫,游走而挺过的飞鸟都被惊吓的停滞。

银色的粒子自霓虹的光晕辉煌消弭,如乍现般崩溃,散失于虚空。而紫色如轻羽折射的辉熠于那份虚空之中闪现,收束于不起眼的一角。

“那个恶魔回来了!你们几个,快跟我躲……”

“躲哪里去?”

零的声音幽幽响起,无比无奈的埋怨。

“钙镁化合物,什么恶魔?”

零疲倦的抬起头,垂眸凝视面前被吓瘫在大理石地板上的绿发男子。

“不……不是,不不……您误会……”

“水垢,你没必要自找没趣。我只不过路过而已,如果打扰到你和你的狐朋狗友——”

零视线一扫而过几名站在旁边盯着他们老大那副惊恐模样而偷笑的陌生面孔。

这家伙以前在身边还是有几名招揽来做苦力的平民追随者……现在只剩下几个没落贵族了吗?

“——若欺扰其他人,我懒得管这么多。但至少给我找个正当的理由。”

“谢,明白,多谢……谢……”

他一面打滚摩挲着地板翻身爬起。摸爬滚打的物理意义,就是形容这种了。

而一面,零不记得这时常鄙夷他人的贵族有这严重的口吃,动作也无这么笨拙……似乎长跑的成绩是中上游水准来着。

“等下,维拉斯特……在哪里?”

“维维维……?”

“里特尔。”

“嗷哦哦哦……!这边,这边,您请,不要动手,跟着我……”

这副毕恭毕敬一脸恐惧的色彩,搞得零觉得自己似乎是恶人一般。她拧着眉,稍显无奈烦躁的跟着不时回头将视线投向背后的“水垢”。

而“水垢”旁边的走狗们,则是摆出严肃的大架势,成排列聚一堆,拥在他的身旁。

零心底头打不准主意。说不准,他旁边的小弟会以此为锲子把她的形象更加的延伸发展下去,彻底成为学院传说那一类的存在——只不过是确有其人。

但这样实在是过于糟糕,这样恶劣的名声可不是她所需求的……嘛,以后应该不大会回到这里吧,也不必管太多了。

绿发贵族“水垢”的头慢慢地,小心地转到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注意到银猫没有发觉这边动静,悄声对一旁紧跟的小弟说“梅图斯,给老大递杯茶。”

“明白。”小弟懂得察言观色,跑开的同时视线一时扫过了沉吟的零。

“原来如此……”他自以为是的发觉了什么。

大抵会是未来产生的误会吧。

零抬起头,虽说被那仅仅四五跟屁虫包围的水垢身边少去一个人,但她并不在意。

“这样说来,里特尔的位子,我还经常有去打扫呢~大姐头……”

“我和你可没什么好关系。”

零打断了他的话,而凭借最后的印象抬头看到上方房梁出现了路牌的指示,便闪身至“水垢”身前,大胯流星沉步而行。

零走去一段距离后,先前离开的小弟捧着一壶茶奸笑着返回。

“拿了?”

“拿了!老大,你说我这事干好,承诺乌兰僻家族的荣誉位……”

绝对是要下情药的茶水……?这位猫娘小姐一看就是老大追求多年却未成的高傲角色——!

这些作为跟班走狗的小贵族能想到也就只有这些了,要不然也不至于会落魄。

“少不了!现在快点跟上那个恶魔!”

抱着可以迷昏银刃姬的报复心态——他认为这不过是礼尚往来,日常行径而已。

一旁几人连着那名端茶的小弟连声着“好”——共计五名无知的小家族龙套,和“水垢”贪婪起步子奔向零的背影。

零必然会想说这是什么拙劣的玩闹。

空间感知的范围之中可以清晰感受到这么六个人的动向。包括他们揣着一些什么——有人揣着腰间的佩剑,还有魔力粒子的波动走向,零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不过,在这贵族恶俗满贯的学院之中,这种程度确是拙劣的玩闹。但唯独对于零而已,这不是些什么有意思的是。而其他贵族对于零表现出的反感,都将其归纳为了小人心腹,不够宽宏大度。

也有这点原因吧,那些贵族的小打闹的对象都会率先找到零的身上。他们觉得是理所当然的——无论身份阶级权力地位,零是有责任成为他们的取乐对象并忍受。

“这种被贵族祸害的地方,真的有人才最终也成了贵族走狗,开什么玩笑?……脑子有问题的绝对不是我。”

零感到一丝可笑,稍稍动弹指尖,一颗微不足道的紫色光子飘零地面。

光子的末端,银色的根苗正在不论天地自视线不可见之处蔓延。

——触动式传送。

零不打算回头,自高空传来一阵哀转久绝的凄厉令她更加紊乱。

若是可以,她兴许想要留下来说笑。但这种行为还是留给这所学院有些胆识的后辈去做吧。

银色的根苗蔓延……泛滥的的光华透过——

是巨大笼罩在金辉下的白色殿堂——

幻梦的白炽下,褴褛透过的束光下,辉洒下来的影子涵盖了白色的世界。

投射的光芒分隔了世界,背影的白色透亮这一切,打上一层不思议的滤镜。点点星辰般的粒子,被风起舞吹拂,无所谓的、无规矩的肆意,折射那微散银色的光。

一块块并去的石碑。

零将自己的感知全部收起,只为了可以在这繁杂的伟岸之中亲眼发现她的故友。

“好久不见,里特尔·维拉斯特。”

零久违的微笑。

不带着任何其它掺杂的情绪,纯粹而温和的笑着。

不起眼的,存在于几道排行小径的碑之间,与其它所有的碑在一起一并,不会起眼。

左肩紫色缎带似乎被风轻轻拆解,轻浮着挂在小巧、无字,积灰的碑上。

任由银色的光辉交杂金丝,与风吟共舞,仿佛拥簇与安慰这宁静的世界,喧嚣一丝久违可见的热闹。

理净的尘灰,一如反常金色光柱下银色的碑。

沉浮的银色涟漪衬着,在水平的白石板上拖着白与蓝如琉璃水晶的花与青涩四叶。

“你说你想见到我所见过昙花的盛开……抱歉,这里似乎没有昙花……所以,我找了鸢纸。”

零渴望可以得到残响的回应。

但就如零姐的碑前,无法感受到一丝任何嗡鸣,自心底无法接受到满溢的沉浸。一切就是那么的应该归于寂静,遍布自然的本色,无话可言。

背后不远处,可以感受到一股戛然而止的风声。

零缓缓回过头去,朦胧的雾气浮萍间,披肩的长发被星辰般光点伴随,盈盈一挥而点点飘散,又最后象征的迸射辉芒。

它们是这里的灵。

不会拒绝每一步带有肃敬之心的来客,沉湎每一位故人。

它们没有意识,只是星星的碎片,被隐匿在风与声之中,被光照耀时而显现。

它们……

沉浮在莲的身边,聚焦的视线停在零的脸颊两侧。

那里不会有什么,只有清晰而落下的一道水痕,滴落的泪珠浸入了无息的大地。

灰色的烁间,点点绿荫间的萌发。

这座殿堂开始继续迎接时间的变换。

——

人类总是会羡慕自身之外的事物。

因为所展现于他们面前的,常常是最为美好理想的景象。

脆弱的心,在胸腔下不会被轻易听见。

“伊芙王室的剑法,讲究空形的虚幻。无论是挥舞何形,都以一个中心思想围绕——要以怎样的姿势去挥剑舞刀,那是一个人的自由,也是此剑法不受束缚的主题曲。”

“随旋律而转,沉浸身心之下,无所不至极用的显化,将自己归为可舞动的刀剑——这亦是空间。”

“风花水月——我告诉了你何为空。聆听风声沉吟;迎接花语簇拥;沉浸水波淤流;融化冷月漆光——此为本质,亦是为依附本质的梦幻。”

“而,既然你已经可以淡为泡影。那么就可以寻找本质,操弄世界的视线,就可以成为世界。”

——

‘她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让你将魔力渗透入周围而已。意思是,让你可以尝试着以水凝聚攻击罢了。’

“魔女……?”

恍惚见证那道泪的莲,被魔女的声音惊醒。

“莲,你……嗯,我们走吧。”

转眼间,零却已经来到了面前,如迷迭的失落,她微沉双眸而过,向殿堂的出口白芒走去。

“还不跟上吗?”

“嗯……”

莲最后望向缎带飘零的缠绵花朵的碑上,喃喃的微张唇口,神色复杂。她摇了摇头,快步向零的方向追去。

零肩上的紫色缎带……

平时没有过多去注意,只是当作束紧持剑手衣袖的普通装饰了。

“你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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