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wanxiangxs.cc,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是贺清荷。
小姑娘穿着一身运动服,高挑又漂亮,跑了江棠的跟前,黑亮的眼神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姐姐,真的是你!是来吃宵夜吗?”
江棠讶异地看着她,微笑着说:“嗯,你也是?”
“对,跟我妈妈一起来的。”贺清荷说着便扭头招手催促着,“妈,快来快来。”
江棠顺着贺清荷的视线望去,看到了一个优雅精致的女人,看着十分年轻,若她不说,根本没人能想到她有贺清荷和贺忱两个这么大的孩子。
“你这孩子,总是毛毛躁躁的。”女人走到贺清荷的身侧,抬手摸了摸贺清荷的脑袋,眼神温柔而宠溺,贺清荷拉着江棠的手介绍,“她就是我上次跟你说过的,帮了我的姐姐,姐姐,这是我妈妈。”
女人目光从江棠身上一扫而过,看见到她身上穿着的睡裤,却仿若未见,没有表现出类似于嫌弃的情绪,亲切地开口:“你就是江棠吧,我是清荷的妈妈,上回谢谢你帮了她。”
一眼就能看出女人的涵养十分好,身上散发着一阵知性温柔的气质,有大家风范,气质好的人,即便长相一般也会让人觉得好看,贺清荷的母亲不单气质好,还长得好,难怪能教养出贺忱那样温雅的儿子,和贺清荷这样活泼又有礼貌的女儿。
江棠在看到贺清荷母亲这张脸的时候,竟然觉得她与记忆中的母亲有几分像,特别是笑起来那微垂的眼尾,其实她早已经不记得自己的母亲的模样了,那张脸就停留在八岁那个春天里,她最后记住的也不是母亲的脸,而是鲜艳而灿烂,娇红得宛如滴血的海棠。
江棠不知为何会有种想法,恍了下神,随即恢复如常笑着说:“不客气。”
“贺夫人。”唐游川认出贺夫人,结完账来到江棠的身后,打了声招呼。
唐游川认识贺夫人,意料之外却情理之中,江棠倒是没有表现出太过惊讶,毕竟上回贺忱请她吃饭,她便猜到贺家应该是上流圈内的人了。
“唐先生,这么巧。”贺夫人笑着颔首,她看得出江棠和唐游川是一起的,却一句也不过问,只是淡笑着问江棠,“江小姐,您这个周末若有空吗?”
“我周日休息。”江棠说。
贺夫人说:“我和我先生一直想见你一面跟你道谢,你若不嫌弃,周日来我们家迟钝便饭。”
江棠想说不用,贺清荷却抢断了她的话,“姐姐,你一定要来。”
贺夫人笑着说:“这丫头一直我们提这事儿,说他哥请那顿饭太随意了,要邀请你到家里。”
江棠并不觉得自己帮了贺清荷多大忙,也不懂贺清荷到底是怎么跟家里讲的,弄得贺家这上至父母下到她哥都一副她救了贺清荷命似的,闹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江棠多少也理解,不管大小都是受了恩,当然会想着报答感谢。
略一思忖,江棠也不再拒绝,“虽然我周日休息,但这两三天不知道医院会不会临时有事儿,我到时候再确认一下,提前联系清荷。”
贺夫人道:“好的,看你时间安排,那我和清荷先走了,不然明儿早上她又起不来上学。”
“我没有起不来。”贺清荷小声地抗议,扑闪着眼睛对江棠道,“姐姐,我回家啦,再见,晚安。”
“好,晚安。”
临走的时候,贺夫人又朝唐游川轻轻颔首,领着贺清荷一起离开。
江棠跟着唐游川上了车,唐游川边发动车子边淡声问道,“你认识贺夫人?”
“没有,刚刚是第一次见面。”
唐游川睐了她一眼,眼含询问,江棠主动解释,“之前坐地铁,她女儿被人偷拍了一些不雅的照片,正好被我看到,把那个男的给逮了,她女儿应该是告诉家里了。”
唐游川打转方向盘,不辨喜怒地说了句:“你逮的?看来你挺厉害。”
唐游川一句夸赞,让江棠觉得自己像一个长期被否定的坏孩子做好事突然受到了表扬,怪不好意思的,“还好,我也是趁其不备才逮住的。”
江棠局促抬手捋了下耳边的长发,别开了脸顺势转移了话题,“贺家跟唐旗也有生意来往吗?”
“没有。”唐游川语气平淡,不疾不徐地跟她聊,“贺锦承是青临城海关的总负责人,他太太是你母校戏剧专业的老师,挺有名的,奶奶以前也爱看她的唱的戏,不过她当老师之后就很少有演出了。”
江棠眼底快速闪过一抹诧异,她还猜测贺家也是商贾豪门呢,“她是唱什么戏的?”
“昆曲。”
“昆曲,昆曲,叫梁什么来着……梁……”江棠皱着眉头陷入思考,嘀嘀咕咕地念着,愣是想不起叫什么名字。
唐游川不愠不火地帮她补充,“梁琼芝。”
“对!就是这个名字!”江棠恍然大悟,唐游川挑眉,“怎么?”
江棠尴尬地笑了笑,“没有,我爷爷也喜欢昆曲,我初中时候吧,天天听到他说那个梁琼芝的女孩儿唱曲儿好听。”提及爷爷,她的情绪有几分低落,喃喃道,“缘分还真是奇怪呢。”
爷爷喜欢听曲儿,她不喜欢,但小时候也经常会跟着听一些,熟悉能说的出来的也就是脍炙人口的那几个,诸如《牡丹亭》和《长生殿》,爷爷对昆曲很痴迷,曾经还打算把她塞去学,说她嗓音好,以后肯定能成人物,最后实在是江棠不愿意而不得不放弃。
唐游川眼角余光瞥见江棠微微落寞的侧脸,突然出声道:“奶奶说你爷爷忌日是这周?”
“嗯。”江棠不知道他怎么问这个,低低应了一声。
“哪天?”唐游川又问。
江棠顿了顿,“周五。”
时间真快,眨眼,就三年了,但这三年却又恍惚格外漫长,长得江棠以为爷爷已经走了数十年,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接受爷爷不在这个残酷的现实了。
须臾,唐游川再次沉声问:“你什么时候过去祭拜?”
江棠愣怔了好一会儿,呐呐出声道,“周五中午过去。”
江柏峰一般会在上午过去祭拜,江棠不想跟他碰上,否则容易当着爷爷的面跟他吵起来,爷爷生前经常劝她不要跟江柏峰吵,想让她和江柏峰修好父女关系,江棠知道爷爷担心什么,为了让他安心,当面儿的时候她都尽量不给江柏峰摆脸色,也不跟他吵,虽说去世的人不可能听见,但江棠仍旧不愿意。
唐游川神色淡淡,如常道:“你要去了给我打电话,我和你一起去。”
江棠一脸愕然看着他。
爷爷过世时,奶奶还在住院,唐游川虽然有来,但很快又走了,那时候他对她还处于强烈排斥的情绪中,所以他能露脸,江棠也很感激了。
所以爷爷的忌日,他从不过问,江棠觉得也很正常,毕竟他没有义务,现在怎么突然主动提出要跟她一起去了?
江棠很想问为什么,但她蠕着唇,到了嘴边只说了声:“好。”
之后两人再也无话,一路沉默回到云锦华苑,江棠躺下正准备睡觉,手机有信息提示,摸过手机一看,是贺清荷发过来的:姐姐,刚我妈在我没好意思问,那位又帅又冷的哥哥是你男朋友吗?
江棠看到“又帅又冷”四个字,忍不住乐出声,之后才注意到“男朋友”这个说法,翻了个身,打字回复:不是。
贺清荷:真的吗?
江棠:千真万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