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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棠这话一出,大家都愣住了,任谁都知道方艺桐那不过是气话,而且一般人也真不会选择这种方式解决,偏偏江棠与众不同,大概是和方艺桐不对头,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了。
江棠粉唇微掀,温温凉凉道,“你说你不是故意的,但季然看见你是故意的,既然各执一词又都没有证据谁对谁错,我也不想占你的便宜。”
说话间,又端起自己的餐盘,直接把餐盘里的饭菜也泼过去,面不改色道,“你来我往不欠不亏,现在我们扯平了,都不用争了,你也不用卑躬屈膝委曲求全了。”
这回轮到方艺桐气得心梗,瞪着眼,想要反驳,偏偏又江棠堵得找不着词,只能瞪着眼,继续哭着装可怜,半晌才说,“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这种出生卑微的底层人物,也不敢跟你叫板反抗,这事就此揭过,我还要谢谢你大人有大量不予追究。”
她语焉不详意有所指,大家多少都会联想今早唐游川送江棠上班的事,本来就真假难辨,但人言可畏,总觉着江棠这么嚣张,要说背后没人还真挺难令人信服的。
不及江棠出声,季然就听不下去了,“方艺桐你有病吧!你傍大款的事,我们都没说你,你还含血喷人!”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哗然,想想也对,大家都是医生,拿着一份死工资,别说成家的房贷车贷还不过来,即使单身,就房租吃饭日常使用一个月下来也所剩无几,不是家里有矿的人,哪来那么多闲钱一周不重样换着各种大牌衣服鞋子包包开着价格不菲的车来上班啊!
但口口声声说自己出生卑微的方艺桐做到了,现在季然直指她傍大款,大家看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心外科的同事实在看不下去了,在方艺桐再次开口之前,拉着把人给推走了,有人拉着季然说着好话,唯独江棠没人敢靠近,实在是她身上的气息太冷。
有女同事小声对冷着脸的江棠说,“江医生,天冷,你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赶紧去换一套,别着凉生病了。”
江棠这才和季然端起自己的餐盘离开。
“就没见过这么恶心的玩意!艹!要不是女人,我揍得她妈都认不出!”季然始终气不顺,恼方艺桐是女人,不能动手摁着方艺桐一顿暴打。
江棠见他生气,自己反而平静了许多,安抚道,“别恼了,气坏自己得不偿失。”
季然瞪她,“你是菩萨还是佛祖!”
江棠一笑,“要不我现在找过去再揍她一顿?”
“算了。”季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你要真再动手,程教授回来得剁人。”
江棠也没话了,她看着身上脏兮兮的运动夹克,觉着脑壳疼,这衣服是唐游川,还得还,现在这幅样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
两人刚回到办公室,江棠刚脱下身上的外套,听到有人叫,“江医生。”
江棠和季然一回头,看到了和姜涵住一个病房的阿姨,提着白大褂披上,迎上来问,“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阿姨摇头,“不是我,是女娃子,哎哟,她跟我拿手机打电话,还没说两句,她就一直哭,你不说了嘛,我们这种病不能哭的,我担心她哭出个好歹哟!”
江棠微笑着道,“你说的对,我过去看看。”
季然也起身,“我跟你一起吧。”
江棠睨他,“你气消了没有?可不要板着脸吓着人。”
“哼!我是有职业操守的。”
两人带着阿姨一起回病房。
刚到来到病房外,就听见女孩大声吼““我不想见到你们,你们要敢过来找我,我马上出院!”
江棠推开门,看见姜涵拿着个老年人手机不知给谁打电话,十八岁的小姑娘,泪流满面,捏着嗓眼说着狠话,看见他们,赶紧抬手擦眼泪。
然后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她委屈又隐忍的声音几乎是崩溃的,“我不要你们管!”
姜涵扯的这一嗓子还挺大声的,吼完就捂着心口的位置,呼吸不顺起来,江棠见状,立即迈开腿走了进去,从她手里把电话给拿了过去,姜涵懵楞地一抬眼,就听见江棠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你好,我是姜涵患者的医生,患者现在情绪不好,你有什么事可以先跟我说。”
电话里那头的人楞了几秒,很快道,“啊,医生你好,我是姜涵的父亲。”
出了男人的声音,还有女人低声压抑的哭泣的声音。
不难猜出,那哭声来自于姜涵的母亲,江棠礼貌道,“姜先生,你好。”
男人声音里透着疲倦,又低又沙哑,他问:“涵儿现在身体状况如何了?”
江棠未开声,姜涵便冷硬道,“医生,你告诉他们,我不想见他们,不见!不见!我不见!”
她一脸吼着不见,越吼越激动,江棠怕她情绪过激,也顾不上电话,低声安抚她,“好,不见不见,你别激动,嗯?”
姜涵揪着江棠白大褂的袖口,眼睛红得像兔子,用哭喊得沙哑的声音说:“我不想见他们。”
“好。”江棠温柔轻拍她的背,“那你别哭了,我跟他们说几句,好不好?”
姜涵犹豫了几秒,才慢慢点头,“你告诉他们,不准来找我。”
江棠没说好,或者不好,只是摸了摸她头,拿着手机转身出了病房,季然也跟着一起出去,顺手带上病房的门。
两人走到离病房一段距离的地方,江棠低声回复电话那头的人,“姜先生?”
“我在。”
季然也把耳朵贴上去听,两人头贴着头,江棠顺势把手机声音调到最大,方便他听。
江棠说:“姜涵的身体暂时没什么问题,但是目前情绪不太好。”
她话音刚落下,电话那头的哭声更大了些。
“那就好,那就好。”男人顿了下,客气道,“我们女儿,给你们添麻烦了。”
姜涵身上穿着价格不菲的大牌,就她手上那只腕表,少说就要十几万,定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只是有钱人不代表有素质,季然从寥寥几句话里就能分辨得出,姜涵的父亲是个挺有涵养的男人。
江棠如常道:“这是我们医生应该做的。”
“我女儿……”男人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她身体从小不好,所以可能脾气会不太好,劳烦医生你们多担待些。”
季然想到姜涵刚跟男人说话的态度,确实看着脾气不太好的样子,但似乎又不尽然,他对此不予置平。
“医生,”电话那头换成了女人的声音,哽咽的,隐忍的,她说,“我已经让孩子的表哥过去看她了,麻烦你,在她表哥过来之前,帮我看好她,千万别让她从医院出去。”
江棠一听,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您和您先生不过来吗?”
那头男人对方叹了口气,说:“你也看到了,她现在不想见到我们,之前的医生也一直说她的心脏状况越来越不好了,我怕我跟她妈妈过去,让她情绪更激动,刺激到她,先缓一缓,等她情绪稳定点,我们再去看她。”
江棠问:“姜先生,您知道您女儿昨天在火车站晕倒的事了吗?”姜涵应该不会说。
电话那端是一段冗长的沉默,才说:“我们也是刚刚接到了通知,已经准备动身去青临城了,但是她不愿见我们,只能先让她表哥过去看看。”
江棠不知道他们和姜涵这孩子闹什么矛盾,但听得出,他们还是很关心孩子的,稍微松了口气,说:“你们放心,我们会让她继续住院,你们最好能让孩子的表哥跟她好好聊,但不要逼她。”
男人连连应声说好,挂电话之前,隐约听见女人骂:“要不是你……”
挂了电话,两人同时抬头分开,结果一抬眼,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唐游川,惯常的一身黑,寡着俊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不知是否光线的缘故,季然觉得男人那双黑得深不见底的眼睛,泛着冷幽幽的寒光,盯着人头皮发麻。
季然压低声音说,“我先去看姜涵。”
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