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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看了眼头上的飞檐道:“本宫念着马庶人也是伺候陛下多年,便想来送她一程罢了。”
那公公听了立马笑着道:“娘娘是仁善之人,这会子哪里还有人来看马庶人,也仅着娘娘您了。”
我笑着看了眼那紧闭的殿门道:“里面如何?”
还未等那公公开口,便听到“嘭”的一声,似是什么东西砸落,碎了一地。
那公公苦着眉道:“娘娘您瞧,还从没见过这样泼烈的性子,说破了嘴皮子也不就范,师父都没得主意了快。”
我挑眉道:“师父?”那公公连忙笑着道:“回娘娘,奴才小印子,秦公公便是奴才的师父。”
我看到他眉眼透着的伶俐劲儿,便笑着道:“你跟了个好师父,好好学着些,自有将来的好处。”
小印子听了喜不自胜,但立马又收敛了些笑道:“主子要看马庶人,奴才这就引您去,只是主子小心些。”我笑着点了点头,便跟在他后面。
待他轻轻推开了门,便听“吱呀”一声,破败的殿门被打开,一股子灰尘便从房梁落下,我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小印子连忙用袖子掸走灰尘。
里面的秦道和端着酒杯白绫的内侍看了过来,连忙上前躬身道:“奴才给婕妤娘娘请安。”我笑着虚扶了一把秦道:“公公快起来。”秦道受宠若惊道:“不敢,不敢。”
说着他瞪了一眼小印子道:“狗东西,主子娘娘来了也不通报声,平日里的都白教了去。”
我看着苦了一张脸的小印子,便笑着道:“公公不用跟小印子急,是本宫觉得小印子甚是有趣,便多问了几句,看他伶俐,就让他引了本宫进来。”
秦道一听,眉眼皆是笑意道:“难得娘娘不嫌他粗笨。”说着抬手打在小印子头上笑嗔道:“算你有福气。”小印子听了嘿嘿一笑,然后忙躬身道:“谢娘娘夸赞。”
看着小印子讨巧的样子,我也不禁笑着。
我笑着看向秦道:“念来,马庶人也一同伺候陛下许久,本宫想来送她一程。”
秦道笑着道:“主子心善,那奴才便叫她们先出去等着。”说着对小印子使了个眼色,小印子便心领神会地带了一班内侍出去。
这时,突然感觉到一道恨不能剥了我的皮抽了我的骨一般森冷的眼神直直地射向我,我心下了然,只随意转首瞥了过去,果然见马??淬毒利刃般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我。
秦道看了斥道:“大胆,见了婕妤娘娘也不下跪!”
看到马??不屑的眼神,我温婉一笑,彷如友人叙旧般道:“怎么?马庶人在掖庭呆的久了,竟不认得旧识了?”
马??冷笑一声,坐在那里端然的整理了衣裙,仿若曾经高高在上的婕妤一般道:“赵飞燕,你怎么来了?”
说着她瞥了我一眼,然后笑道:“莫非是想来看我落魄的样子?只怕,你打错了算盘,就算再落魄的凤凰,掉进了烈火中,照样能浴火重生。”
她鄙夷地扫向我道:“哪里是一只锦鸡比得了的,就算毛色再艳丽,骨子里也不过是只下贱的山鸡。”说完她高傲昂首。
我听了,微微一哂,然后慢慢道:“凤凰也好,山鸡也罢,那又如何?”
然后,我挑眉疏离地看向马??,嘴边噙着一丝笑意道:“怎么马庶人在掖庭殿反思这么久,竟还不知,凤凰自是有能耐涅??重生,但若是被拔了毛,落了架的凤凰,又与山鸡何异?殊不知,还不如山鸡,你说呢?”说完我看向她。
她听了立马站起身,怒道:“你!”
看她如此沉不住气,我微微一笑,然后道:“说来,自本宫进宫至今,多次遭险,却都化险为夷去,你说,这可是上天庇佑,教本宫浴火重生?”
她怒道极致,胸口随之剧烈起伏,突然她笑了起来,然后鄙夷地看着我道:“凭你?你也配?不过是个下贱的舞姬歌女罢了,给我们马氏一族做奴才提鞋都不配。”
秦道听了,立马怒斥道:“放肆,竟敢对婕妤娘娘不敬。”
马??挑衅地瞥了我一眼,然后笑道:“怎么?不是么?天性了只会用些个下三滥的手段**陛下,其实是骨子里的贱婢罢了。”说着她的语气愈发阴毒刻薄。
我听了却毫不为之所气,只微微抬手抚弄着手中的绢子淡淡道:“亏了前日里在佛前日日自省,竟毫无长进。”
说完我突然抬首,森冷地射向马??,她猛地一愣,我冷笑着启唇道:“李朝恩,给本宫好好地掌嘴,叫咱们曾经不可一世的婕妤娘娘明白,什么叫尊卑有别。”李朝恩听了垂首道:“是。”便要上前去。
马??嘶声道:“赵飞燕,你敢!”
我哂笑置之,便扶了子衿的手站在那,马??看到李朝恩便本能地后退,却不料李朝恩立刻上前一把拽的她跪了下去,一边道:“见了主子还不下跪。”说完便“啪”的一声,使足了力气,实打实地抬手掼了过去。瞬时,便见马??的脸微微红肿起来,嘴角一丝血迹渗出,许是娇生惯养久了,从未受过此,马??一时有些呆愣。
很快,她反应过来,捂住脸,泫然欲泣的起身便要扑向我嘶声力竭道:“赵飞燕,你这个贱人,凭你也敢打我。”恍如市井泼妇一般,然而她刚起身,就被李朝恩按了回去跪下。
我笑着踱步走了过去,一边道:“凭你马氏一族如何?本宫出身不高又如何?如今站在你面前,自称一声本宫的人是我。”
说完我站定在她面前,微微屈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看到她恨毒的眼神,我笑着抬手捏起她的下颚,看似随意,手劲却是极大。
我靠近她道:“而你……”我探到她耳边吐字道:“不过是本宫的手下败将。”
“你!”她气的挣扎着要起来,却被李朝恩死死地压着,她气急了,破口大骂道:“赵飞燕,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我笑着给李朝恩递了个眼神,李朝恩领悟地拽了她起来。
我笑着道:“不得好死?你似是忘了,如今要赴黄泉的是你,而非本宫。”
她怒骂道:“贱人,是你,都是你,是你陷害我。”
我笑着道:“没错,是本宫摆你一道,若非你跋扈刻薄,待下不仁,陷害他人,你的心腹如何会指证你,又如何会配合本宫做出你巫蛊一事,梁庶人又如何会告诉本宫紫晴早已不满已久?”我看了她一眼,然后冷然道:“如今你落到这般田地,才是老天开了眼,你多番暗害与本宫,本宫本是一让再让,却不曾想你还步步逼近,得寸进尺。”
说着我捏住她下颚的手愈发用力,已能看出她雪白的肤质上殷红的指印,我凑到她耳边媚然冷笑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种的什么因,便得结什么果,本宫今日会好好地教你这一课,方不负你当日对本宫的历练。”看着她愈发森冷冰凌的眼神我,我却愈发坦然接受,脸上的笑意也愈发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