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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真万确。还是这次要来霍格沃茨老师把我叫过去,才给我看了那篇杂论,真的是令人惊叹的观点。”克鲁姆依旧赞叹不止,“只是,这篇论文你发表的杂志受众太小,不然绝对会大放异彩的。”
看到在场的客人们都是一脸惊诧的表情,哈利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呃,那一开始只是我家阿普和阿尔的一个问题,他们俩那时才6岁吧,他们问我,如果用变形术变出来的药剂材料来制作药剂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就做了一些相关的实验,想告诉他们答案,然后就写了那个杂论。结果被我的一个朋友偶然拜访时发现了,他说他朋友开了一家变形学的杂志社,需要文章投稿,我当时生活窘迫,所以就同意了。”哈利简单地解释了杂论的来历,“那篇杂论的稿费30加隆,我记得是给阿普和阿尔买了衣服和一本药剂书。”哈利不好意思地说道。
“才30加隆,你也卖?!”埃弗顿抓狂道,“杰洛米,你现在发表论文起步都要5000加隆吧?如果是约稿,1000字就是20加隆吧。”
“大概吧,上回《魔药世界》的约稿,开给我的价是1000字25加隆,可我没写。西弗是1000字30加隆来着。”哈利耸肩说道。
众人咋舌,1000字20加隆是什么概念?!一篇大师级论文洋洋洒洒论说一个问题各种佐证和研究成果论诉下来起码几万字,简直就是送钱啊。而以魔法界的物价,20加隆几乎可以让一家三口生活以很奢侈的方法过一个星期的时间了,这两个人的价值由此可见一斑了。
“我最多1000字才15加隆……”埃弗顿有些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你也看到了,我一篇论文还有30加隆的时候。”哈利撇嘴说道,“而且,你能说你的论文研究的东西不比我的东西重要?你能说我研究的东西不比西弗重要?不能这样说,不是吗?就像霍格沃茨的学生每天的作业论文,你能说他们做的作业论文不重要?如果这么说的话,我们也是那样过来的,当初要是没有那些作业,我们也许就不是我们了。”
哈利的话发人深省,让在场的客人们都不得不感到这个年轻人不愧是能让精灵族、水族两大古老的种族都放心地把王子交给他的王者导师。几个学校的教授和校长都很乐意认识这个见解不凡的强者,在西弗勒斯的陪同下,哈利算是认全了这次来的客人们。
当然,某个被哈利踩断手臂的女人并不在此列,她还躺在医疗翼里昏迷不醒。并非是魔法界的医疗手段不行,而是某只狡猾的铂金孔雀为了他向敬爱的教父表达孝心,为了他敬爱的教父能够有一个好心情,而悄悄地做了一些不留名的好事。而当那只毫无廉耻的灵长类雌性醒来时,她将面对的就是美国魔法部的傲罗们了,毫无疑问,这将省去即将到来的美国傲罗们的不少麻烦。毕竟,要是这个女人这几天清醒着,难免会得到风声,继而逃之夭夭,到时候远道而来的美国傲罗们就麻烦多了。
赫敏站在人群外围静静地看着哈利一脸谦逊微笑地在斯内普教授的引导下认识来自各校的校长、教授们,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昨天晚上哈利对自己的指责虽然被斯内普教授打断,但是她却突然明白了哈利对她不是没有怨言的。她现在对哈利除了无法接受还是无法接受,她总会想起昨天他血腥而残酷地一鞭子抽爆了一个人的脑袋的那一幕,以及他毫无顾忌地一脚踩断埃兰其司长的手臂的情景,她突然意识到,自己错过了哈利太多的过往。
她和他同学6年多,但是,她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在哈利在他的姨妈家时,去探视他一次。而对于哈利离开霍格沃茨之后、离开英国之后的十一年时间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一片黑暗,她至今没有认真地去了解过他是如何度过这十一年的。
赫敏过去总觉得哈利和她经历了六年多的同学时光,每年发生的那些危险足够让他把她看成一个最特殊的存在,比之斯内普教授都要特殊。可是,她恰恰忘记了,哈利算上七年级时的独自上路,离开他们的日子足足是她和哈利在学校时的两倍,在离开的岁月里所经历的危机和苦难也远比在霍格沃茨所遭遇的可怕得多。经历了这么多的哈利又怎么可能把一个在别人引导下走上帮助自己的道路的女孩看成是一个“最”特殊的存在?
她在看到斯内普教授带着哈利离开的那一刻幡然醒悟,在哈利从“救世主”蜕变成长为“杰洛米·阿撒普莱特”的十八年时间里,自己一直都不曾明白过那些不写在书本上的东西。她想,自己或许一直都还只是那个刚刚走进霍格沃茨的女孩,内心总有些自己不如别人的担忧,所以才会外强中干地急于对别人炫耀自己在书本上看到的东西。她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或许比罗恩还要不如,至少,罗恩敢于承认自己已经不是哈利的朋友了,他不再出现在哈利的面前,他敢于了断这一切,从不想着挽回。对哈利好,对他自己也轻松。
赫敏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她一向不擅长于处理这样的问题和情况,她感到尴尬、局促。突然,她看到了一直在一旁等待着的几个孩子,哈利的心肝宝贝们。哈利的长子和斯内普教授有七分相似,他正在同身边的布莱克讨论着什么,漂亮的手指比划着;那个叫阿尔忒弥斯的女孩正蹲着给自己的弟弟,哈利的次子,系松了的鞋带,水族王子在一旁温柔地和阿尔忒弥斯说着什么;而精灵王子殿下则在婴儿车旁,抱起了似乎在闹腾的小女孩。
这样的场面让赫敏觉得世界充满恶意,因为,她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她已经很久没有那孩子的消息了。刚刚离开布雷斯时,她还总能收到儿子的信,可是,她根本没有回信,不是因为没有时间,而是因为害怕。她不知道该怎么向孩子解释自己不能回去的原因,同时又担心是不是布雷斯授意孩子写信的。现在,她只能在节庆和生辰时收到孩子的礼物和照片。看着哈利家的孩子们,赫敏觉得就像一把利刃一样扎心。在这时候,她才后知觉地感到自己或许应该把孩子约出来见面。安斯已经10岁了,明年九月就要进入霍格沃茨了。
可是,赫敏却不知道,在她害怕的时候,孩子脆弱而敏感的心灵也在滋生着怨恨。即使布雷斯一直在为她说好话,但对于孩子来说,他们只会感知自己最直观的感受——被母亲置之不理的愤怒和对妹妹被母亲丢弃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