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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望着殷子晏感叹的言道:“世子的这位妻弟,真不愧是见嗔大师的高徒,这简直就是小神医啊!往日里从没见内子醒的这般迅速,佩服,佩服啊!”
“这次真是托了云清你的福了,这巧不巧的,犬子就在廉王府,而这莫三公子也恰巧就在给令弟治病!看来也是内子的运道好啊。”
殷子晏因着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倒也不敢大包大揽的贪功劳。
只是谦虚的拱手说道:“叔父过奖了,今日就算三舅哥不在,御医也会保叔母无恙的,您过滤了。”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就听见武安侯面带不屑,连连摆手的嗤笑道:“罢了,罢了,再不要提这些个劳什子的御医了,一个个的持才傲物不说,偏分的还不敢担干系。”
“若是个小病倒还罢了,内子这种病,他们竟是连下个药单子都要考虑半天,最后开出来的,也不过就是温补之药,不过不失而已,反正就是吃不死人,但也治不了病就是了!”
殷子晏对这些御医,也是深有感触的,他自己可不是也在御医的手里,措磨了多年?
这会一听安阳侯这番无奈的言语,却是不由得笑出了声。
转而言道:“叔父说的好生形象,云清在脑子里想了想,可不就是您刚说的话么?总之就是吊着口气,还让你活在世上罢了。”
武安侯想到这位小时候也是受了大症候的,望向殷子晏的眼神里,便不由得多了几分怜惜。
他心里隐约的晓得一些不该晓得的东西,但是他却是当今的死忠奴才,却是不会做出任何不利于主子的事情的。
就算心中替廉王府觉得憋屈,却也不会表现出来半分,只会让这些陈年旧事全然的烂在肚子里。
只不过,他这个官场上的老油子,却是不禁止自家儿子和殷子晏接触便是了。
武安侯深深知道,路,他绝对不能走死了,凡事都得留个退路不是?
自己现在也是一大家子,连主带仆的几百口子人呢,眼光却是要放长远些才是呢。
这俩人心思各异的坐在一起,说东道西的,却也不觉得时间难熬。
又过了两刻钟,却就听见外间脚步声响,却是武安侯世子,带着几个兄弟,陪着莫启超出来了。
武安侯着急的站起来询问道:“莫贤侄,你婶子的病情到底如何?”
他这声贤侄倒是叫的极为顺口,婶子更是脱口而出,神情却是郑重中带着焦急。
一边的殷子晏在心中暗想:“这安阳侯虽说是皇上手中的利刃,平日里甚少和人讲情面,什么事情,都是以皇家为重,但这会到了关键处,却还是对家人十分关心的......”
只听莫启超脆生生的就说了三个字:“消渴症。”
说完便闭嘴了,这却是再不打算解释了,倒是胡毅寒见父亲情急,又纳闷。
赶紧的解释道:“明远说我娘亲得了消渴症,说是‘多饮为上消,多食为中消,多尿为下消’这症状都对的上,还说娘亲消瘦,手脚发抖,看不清楚东西,也都是此证引起的。”
“现今已经给开了药房了,还开了三四个食疗的方子,这以前总定不了病症,现在既然已经定了,按房子吃药也就是了,想来娘亲要不了多久就能大好了呢!”
“就连娘亲总爱晕倒,这次明远也有了法子,乃是从西域带回来的一种奇药,叫做‘嗅盐’,晕倒的人,嗅一嗅就能苏醒,真真的神奇,儿子瞧着也不过是盐巴啊,就是味道古怪些。”
他这激动的,又是感叹‘嗅盐’的神奇,又是恨不得自家娘亲今天喝了药,明天病就能好,精神真的是太过兴奋了。
却不知这消渴症病却是慢性的,并不能除根,只能慢慢调养,而安阳侯夫人得病的时日可也不短了,更是要费时调理才成。
莫启超瞧着胡毅寒满怀希望的神色,想了想,本着医者实事求是的心,还是忍不住出言浇了盆凉水:“坚九兄,此乃慢症,只能徐徐用药调养之,还要特别注意饮食,禁忌之物,弟已经列出,万万不可大意才是。”
莫启超和胡毅寒经了西域一行,两人之间的感情,又是和平常人不一样,自己当初救胡毅寒的事情,他都忘记了,
可是却永远也忘不了,在无边的沙漠中,最后的那一皮囊清水,大多都是进了师父和自己的嘴里,胡毅寒却是在尽力的隐忍!
那可真称之为生死患难之交也不为过,这样舍己的事情,还有很多,胡毅寒生性洒脱,也不往心上放。
偏生莫启超和他一样,都是个爱记恩的性子,那是桩桩件件都记着,所以为安阳侯夫人瞧病,那也是极为认真的,光是不能食用和需要主意的事例,就写了小两张。
他刚才看诊,虽然话没有说几句,但是该写的那是一个字都没少,胡毅寒兄弟们也都能看得出来,这位莫三公子不但有本事,还极为耐心细致,莫名的让人心安,所以这药虽然还没吃,但心里已经觉得铁定有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