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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幺这才应了一声,与众人告辞,跟着那宫婢回了去。
又从先前的道儿上折返,却绕过了蕙兰殿,入了另一处园子。早春花妍,处处是景。
她只当这是要穿过园子向前,没想到这漱玉轩正在园子当中。好一番风景,尽归了漱玉轩所有。
程珺正在屋中等候,听得侍人来报“李姑娘已到了”,忙亲自过了去,牵着阮小幺的手便将人迎了进来。
她挥退了侍人,这才道:“我与妹妹一别月余,真是实在想念。不知妹妹回了家中,最近可好?”
“多谢选侍关心,玲珑过得很好。”她不大明白这是何意。
然而程珺只是说了些想念之话,却拉她坐了下来,一面说着,一面取了纸笔,非但不用墨,还取了清水来,只蘸着水渍写下了一行行字。
可有防避子汤之药?
阮小幺猛地一惊,又定了下来,应了一声,“选侍有所不知,我那外祖母向来不大喜我,因此……”
选侍何出此言?
程珺苦笑,道:“莫要叫我选侍了,你仍如从前那般叫我便可。”
每回侍寝,第二日总有人送了安神汤来,我疑心那是避子汤,宫人监视,不得不喝。
怪不得总听说当今天子子嗣稀少,年年选秀,然而至今所出也只有一子一女,原来是因为避子汤的原因。
不过想来这事恐怕皇帝也是不知的。
只是……程五娘想闹出点乱子,拉她来做甚?
阮小幺越想越头疼,怎么遇上谁都要拉她做垫背的!
程珺还在蘸清水写着字:我知你医术精绝,若有法子,事成,我定厚待。
“方才我为程姐姐号过脉,虽习艺不精,但只觉姐姐身子爽健,并无不妥,想来也是个长寿的。”阮小幺道。
她不接笔,只说了一通,看得程珺干瞪眼。
最后,程珺写道:你自一进这门,便已是我的眼目,若我出了岔子,你定然逃不出干系。宫中众人如今只等着拿我的把柄。
这回轮到阮小幺干瞪眼了。
“上贼船了……”她嘀咕了一句。
程珺横了她一眼,“我说,妹妹,你在商家胆子可得放大些,你是商老夫人的亲外孙女,有甚还说不得、做不得的?况且,你进了商家,便已是在这风浪下的小船之中飘摇,哪容得你退缩?”
阮小幺撇了撇嘴。
纵使门关得严丝合缝,她还是不大放心,又细细往外扫视了一圈,这才慢腾腾写下了几个字:催吐吧。
程珺眼眸一亮,一脸“我就知道你有主意”的神情。
阮小幺极不情愿地给她示范了一次催吐的动作,看得平日里最喜洁净的程五娘一张脸又青又黑,很有一种把她轰出门去的冲动。
然而阮小幺洗了手,又写下了一句,很有效。
程珺一颗心又死灰复燃了。
纵然这法子腌臜些,若真能有用,将来一日她怀了龙子,便是她母子出头之日!
她想着想着,便史无前例地接受了这一法子,眼中升起了一丝光亮,只沉浸在初时的欣喜之中,却忽略了一旁阮小幺半是惋惜半是怜悯的眼神。
如程珺这般,娘家业大地广,自己在家中又极受喜爱,模样、性子无一不出挑的,天下间有多少出色的男人任她挑,往后的日子也多和满,然而她非要选择了入宫。
一入宫门深似海,在这个美人满地走的后宫,长得漂亮顶几个用处?一朝得宠,君恩如海;哪日失宠,殿西风凉,到时候还不知要凄凉落寞成何样。
程珺如今是顾不上这些的,她只执着阮小幺的手,极是兴奋,话脱口便想说出,然而又咽了回去,改笔写了一句,大恩不言谢。
阮小幺写道:最好还是求皇上赐些滋补之药。
她笑着点了点头,将那满是水渍的纸浸在铜盆之中好一会儿,才再次拿了出来,不留痕迹。
“还有一事,”她佯怪道:“前些日子,我家给你下了聘书,才几日便被你拒了。怎的,如今已有良婿人选了?”
阮小幺:“……呵呵。”
“我就不信,还有谁能比我家六郎更好?”她好奇道。
阮小幺道:“婚姻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约,我一个女儿家能说什么。”
程珺却听岔了,她一皱眉,道:“难道是你那外祖母从中作梗?”
“不不不……”阮小幺连连摆手,“是我如今身份低微,配不上程六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