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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仔细想想,如果不是他一直在找她的话,含光也未必要被迫到这一步,再说,当时他架构这个网站的时候,可没少仗着麦登夫人的势力狐假虎威的,归根结底不还是因为她吗?现在她要出面说话,也算是名正言顺了。
含光思来想去,还是给自己找到了足够的理由来支撑,她现在对于思平大概就是这样,虽然本能上还是会有些暂时没法摒除的反应,但是一旦有点时间理智思考,顿时就能找到理由‘冷酷’行事,而且也没什么良心不安,又或者是牵肠挂肚的反应。比如这一次,既然知道他没受什么伤,短期内只要自己不作死的话应该也死不了,那么含光也就放下心来,继续着自己深居简出的生活了。
经过几个月的蛰伏,含光觉得自己应该也可以放心出洞了。这几个月来,起码她是没听说过一点于思平的消息,不论是原来的朋友还是麦登夫人那边,都没和他有过什么接触,似乎在被警告过一次以后,他已经放弃努力,转而消失在地下,去忙自己的事业了。毕竟在失踪一年多以后,想也知道他的‘事业’肯定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处理,再说现在麦登夫人又和他闹翻了,如果合作方消息灵通一点的话,于思平会有大麻烦也说不定。
含光现在不需要太忙碌也可以让自己不想起他,虽然还没进大学旁听,但她也不寂寞,近年来网上交友是很时新的浪潮,还有形形色色的电脑游戏,都是帮助人打发时间的好手段,她虽然还没空虚到上网谈恋爱的地步,不过看剧有一帮子剧迷朋友一起讨论,打游戏又有公会什么的社交,即使不大出门也并不觉得无聊。事实上,因为这几个月对一款网游上瘾了,含光还暗自感谢于思平能让她顺理成章地宅在家里呢……打起游戏来,谁还管他于思平到底是姓于还是姓权啊?
这样平淡的生活节奏,在韦凤飞到新京以后有所转变,两人一年多没见,既然现在同在一个城市了,就算是下刀子也无法阻止她们相聚不是?地点是含光让她的安保主管找的,时间也由她来约——这对于日程繁忙的韦凤飞来说,当然是友情的体现了。
虽然时常联系,但是一年多没见,彼此的生活轨迹又有了许多不同,再见面也难免有几分生疏,彼此问候过以后,一时间都有点无话可说——又或者,是想说的话实在是太多了。大眼瞪小眼地瞪了一会,还是含光先问,“这一次来鲁国是做什么的啊?问你你说是公事——难道是悠游要登陆鲁国了吗?”
“那倒是没有……”韦凤飞面色微红,扭捏了一下还是说,“其实就是过来看望一下权博成他爷爷的……说是有些不舒服,想要见我一面,毕竟是长辈么,也不好多推辞什么,这就来了呗。”
权寅真名是权博成的事,其实含光在来鲁国后就听韦凤飞告诉了,估计是她觉得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毕竟麦登夫人是直接认识权寅本人的——他的出身当然亦是不凡,如含光猜测的一样,是权家最核心那一房的长子,反正和许云深很像,只不过许云深完全不沾手家里的事业,但权寅现在多少还是转型在家族体中开始管事了,虽然只是专攻一块,但也可以想见日后将会如何被一步步培养为权族的掌舵者。
以他的人生道路,韦凤飞自然是他最理想的伴侣,而且这里的供需关系也是很明显的:韦家这边,悠游已经是韦凤飞的基本盘了,以悠游现在的势头,韦凤飞还怕没有事业做?但权家这边,少了韦凤飞,指望像个医生多于像个政客、商人的权寅来管事,显然是并不现实。而且鲁国这边民风开放,韦凤飞的作风在秦国都不是问题了,在鲁国就更不会成为阻碍,所以权家的态度要比韦家更热络,倒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老爷子的病没什么大事吧?”含光笑说,“权大哥也是的,都来了怎么不一块来?难道还因为于思平的事和我闹生分了?”
“那倒不是,是我怕他嘴不严实,万一被于思平套出什么蛛丝马迹来,也是麻烦。”韦凤飞哼了一声,“这种病能有什么大事?说是不舒服,可昨晚还喝了起码一瓶葡萄酒。”
“婚礼日期该近了吧?”含光直接把于思平的话题给跳掉了,“到时候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参加,不能忘了我!”
“哎呀,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世纪婚礼啊?”韦凤飞摇头道,“反正我是不愿意,我和权寅说,什么时候怀上了随便登记一下就完了呗——要不是他坚决不肯生非婚生子,连登记我都觉得麻烦……要知道我们结婚,婚前协议肯定是少不了的,这里头事儿可多了。”
这一步步鸡飞狗跳的,不知如何,居然也走到了要登记结婚的地步,含光不禁掩口而笑,韦凤飞面上微红,还硬撑道,“别这样,这年头,结婚了离婚的还少吗?婚前协议不就是为了这种事才定的么?你且放心好了,我眼下那是没找到更好了,要是找到的话,分分钟把他踹掉。”
含光笑道,“是,是,等你们金婚纪念日的时候,我一定把你这番话重新翻出来讲。”
两人玩笑了一会,又说起旧人近况,桂思阳和德瑜倒还是老样子,他们如今已经被媒体视为金童玉女,含光在消失一年以后,除了‘死忠粉’以外,已经完全被淡忘。睿王和国内的政坛大佬李家孙女定亲了,杨老师和李年又生了第二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