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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巴黎比,南特因为居住人数要少,整座城市干净得多了,而且治安也要更好,韦凤飞听说她要去南特,也十分羡慕,他们这些在国内的高管,去年一个个都忙成狗,她现在连金融业务都不得不放弃,全心全意低投入悠游正在急剧扩张的事业版图之中,想当然尔,即使有假期,也得去鲁国,要来欧洲度假那就得看机会了。
含光在巴黎居住期间,并没有用上韦凤飞给的人脉,除了住所是服务完善的酒店式公寓以外,她过的几乎就是平常人的生活,当然在社区大学也交上了几个朋友,由于南特的服务业并没有巴黎这么完善,当然和互联网世界的融合也没有巴黎这样快,她没能在网上找到拥有管家和清洁工的这种高档短租型公寓,又不想住冷冰冰的高等酒店,便根据同学的推荐,选了一家很有人情味的民宿居住。
南特的特色除了葡萄酒以外,就是各种海鲜了,她还没想好是选读葡萄酒相关的课程,还是进入酒庄短期实习,在此地享受了几日温煦的阳光和鲜嫩的海鲜,吹着大西洋的海风,除了稍稍有些孤单以外,她已经有点喜欢这个城市了。
当然了,既然拿掉了戒指,而且语言关也不是问题了,和她搭话的人并不少,毕竟异国美女在南特还是颇为新鲜的存在,含光虽然不是马上就想恋爱,但拿掉戒指,多少也意味着心里又过了一关,有时候和这些形形色色的男性聊聊天也蛮有乐趣的,多少能从他们的话里了解一些当地人的生活。
南特有好几个认证过的大酒庄,都开放参观,直接到代理处预约就可以了,含光之前没去是有些发懒,也因为带来的几本书还没看完,她找了个喜欢的咖啡馆,在冬日温煦的阳光下把书都看过了,又休息了两天,便总算是预约了酒庄之旅。和当天组成的一日游小团一起,参观了这附近最大也最富盛名的酒庄。
和秦国不同,欧洲这边对于拳头产品的生产过程似乎并不忌讳,含光在秦国住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黄酒、白酒是怎么酿造的,几个出名的厂家好像也没听说会开方厂区参观,这种体验对她来说很是新鲜,从果园到生产线,她都看得兴致勃勃,倒是对于品酒则依然一窍不通,虽然酒庄内部提供了品级不同的葡萄酒品鉴,又体贴地教导游客该如何赏鉴葡萄酒,但她喝起来则只能领会个大概——基本上前世那么多名酒,对她来说也就是个甜不甜的区别,这辈子也不好酒,当然没什么感悟了。
不过,难得出来一次,手信那还是要买的,酒庄内当然顺带着卖酒了,而且还提供海外邮寄服务,含光知道韦凤飞爱喝酒,便为她挑了两箱最贵的密斯卡岱——基本上她在酒上的品味也就是越贵越好了,想想还有德瑜啊,杨老师他们,索性又多买了一些,分别填了地址一一地寄过去。
女人就是这样,一旦开了购物这条线,就很难抑制住了,接下来几天她陆续又去了几家酒庄,这回还顺带寄了什么明信片呀,当地的小饰品呀,还有虽然酿造法一样,但是品牌不同的酒呀,当时出来法国,完全是为了和过去,尤其是和于思平划清界限,本来都不打算和国内太常联系的,结果现在反倒和出来旅游一样风花雪月了。
当然了,那时候预计和国内减少联系的一大原因是预计于思平会努力找她,不过现在都这么久过去了,他还毫无音信,含光也不是那种意志非常坚定,说到一定要做到的,一年的时间已经足以减少她的警惕心理,让她觉得事情大概就会这么过去了。那么当然人是社会的动物,一个人出来这么久,虽然也交了一些新朋友,但又如何能和德瑜她们相比?她甚至在考虑要不要短暂回国,和他们小聚一下。
这思乡之念一动,就觉得旅途有些无趣了,含光本来还想在南特多住一段时日的,结果去过几个酒庄,发觉自己所谓的爱喝葡萄酒也就是相对白酒而言,对品酒并无多少天分,就又打消了主意,但她出国的时候本来想的是起码要漫游过整个欧洲才回去,现在就走似乎又有点对不起自己的雄心壮志,遂又开始留心英国的大学,想着去英国住一段时日,短期进修一番再说。
她爱吃海鲜,对南特最大的留恋就是新鲜丰盛的海产,眼看离期将近,忍不住就又约了当地颇负盛名的餐厅克里亚戈,想要再尝一次他们家的龙利鱼。
虽然在南特住了一段时日,但对于这间当地最好的餐厅,含光也就吃过几次,无它,因为预约实在有点麻烦,作为上过许多美食指南的高档餐馆,克里亚戈几乎是天天客满,预约经常是要排到一周以后,所以去吃之前必须提前预算时间。含光又不想为了吃东西等这么久,这一次也是就想着约个近点的日子,吃完走人。
餐厅那边给出的回复,最近的日子也在三天以上,而且必须勾选不介意拼桌,含光也是恨得牙痒痒的,她到了法国以后最想联系韦凤飞的朋友,动用特权的就是预约名饭馆用饭的时候,如果没有点特殊关系,只是普通游客的话,几乎没有一间名馆是不需要拼桌的,毕竟她只有一个人,如果想要尽快约到,最好的办法那莫过于把她塞到三人组的餐桌里去。
拼桌就拼桌吧,谁让人家的焗田螺也那么好吃呢?含光苦中作乐地安慰自己,一边预定了从南特回巴黎的车票,预备在巴黎和几个同学小聚一番再去伦敦,一面又慎重思考菜单,思忖是尝试个新菜还是维持上次的保险选择,毕竟他们家的菜点确实有过人之处,而她之后回到南特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了。
对于有点选择障碍症的人来说,此事是很难下决定的,她都到餐馆门口了还没有个定论,再加上头天晚上贪看小说有些晚睡,含光精神很有几分恍惚,走进餐馆直接示意侍者带位,见她不动,还有些疑惑,直到回过神来,才忽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这实在也不能怪她,在这里用的都是法文名字——上法语课的时候老师给起的,法国人不认英文名。和朋友打电话的时候也不会特意叫对方的名字,含光已经有很久很久没听过自己的汉语名了,听见熟悉的声音,她实在是货真价实地吃了一惊,左右望了几眼,才看到临着海边有个人正在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