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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为定。”诺璃轻快的一扬嘴角:“差爷,你带着她先回旅店,免得……你的终生幸福!”她的语气里带着一分嘲讽,神色却莫名低落下了一分,“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毕竟那阴祠里恐怕不简单……”我苦笑一声,她“哼”了一声回过头若无其事的拂了拂发梢:“随便你。”嘴角那一抹笑意,却不偏不倚恰是映入眼帘,我莫名一怔。“我先走了,差爷你要后悔,还来得及。”诺璃招了招手独自先向祠堂方向走,“等等!”我连忙想要去追,却又放心不下花殇雨,“双剑合璧!”我对着阴木鬼仔叫了一声,两道白光落在地上,我将一张清目符烧成符水递给花殇雨喝下,花殇雨目光直对着范剑郝剑身体顿时一僵,范剑屁颠的凑到我耳边:“高富帅sama你太牛了,这次这位美女又是谁啊?”“去你的!”我小声骂了一句,我一把推开那混小子:“我们这次住的那旅店你们俩应该认得吧,送她回去这任务,就交给你俩了。”“咱最近住在鬼仔里一直都没回地府,这丫工资还没发,高富帅sama你……”郝剑也凑了上来嘻嘻笑道,我抓起一把纸钱丢给那俩小鬼:“赶紧的!”他俩你争我抢的把纸钱塞进怀里点头哈腰赶紧儿一鞠躬:“高富帅sama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
地面蔓延着被烧灼过的乌黑痕迹,随风卷起一股尸体烧焦的恶臭。“这里。”诺璃在坍塌的祠堂后墙镶着的一道暗门前冲我招了招手,石质的门板下延伸的阶梯早已被先前的爆炸炸的只剩粉末。墓穴下端隐约能看到些还在燃烧的火光,我搬开挡在门口的石木碎屑,诺璃满心嘲讽的轻声念了一句:“倒也多亏了那些盗墓贼,墓穴里的瘴气这会儿应该都已经散尽了。”我将绳子在一根还算结实的残剩屋架上系紧,我向墓穴深处慢悠悠晃荡下去,我冲诺璃叫道:“你先在上头等我,我下去探探路。”
零星散落着的微弱火光照着阴冷的墓穴,地上散落着碎落尖锐的石块,空气里充斥着浓重的火药味。我好不容易找到个落脚的地方,到处弥漫的土灰遮挡了视线,两旁竖立着排排整齐的棺木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棺材里的尸首不知踪迹,空落了一地烧毁的纸灰。“刚才那群僵尸,应该就是这些家伙了。第一道阵,看来刚才无意间已经被破了。”身后传来诺璃的声音,在墓室里清晰的回荡,我连忙回过头,她沿着绳索利索的跳落下来。“你也太慢了。”她把绳子一端丢给我,从倒落的棺材板上折下些许木条点燃成火把:“走吧。”
墓室走道极为狭窄,棺木阴森森的立在两旁,像是砌起的了一道卫墙,层层叠叠。我心里多少有些不安,这么多僵尸,就算是有心布尸阵护墓,数量也未免多的有些吓人。何况要用这么多僵尸保护的墓主,到底能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我和诺璃并肩而行,勉强通过墓道,倒是正好。“到头了?”墓室比想象中要小的多,高摞起的棺木挡住了去路,棺材板上布满抢眼触目惊心,显然是方才经历一场恶战。地上躺着一具枯黑烧焦的尸体,尸身略微有些腐烂,样子已死了有些日子,却并不是僵尸,身穿着苗家的服饰,我顿时一激灵,我用肩微微撞了下诺璃:“这小子应该就是花殇雨要找的人了吧。”,“看样子,应该不会错了。”诺璃点了点头俯下身,她的眉梢突然皱了起来:“血?”尸体衣袍上沾着一抹尚且湿暖的新染血渍,地上凌乱散着的纸符火烛还泛着方才烧焦的气息,“哒——”细小的石块被撞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小心!”我一把拉开诺璃,我直直盯着眼前那口微微打开的棺材,我捻起两张符咒咬紧了牙关:“什么人?!”
“咳咳……”眼前那口布满枪眼的棺材板猛翻到在地上,一个浑身血渍的男人从棺材里摔滚出来,“盗墓贼?”我收了符纸皱着眉嘟哝了一句。男人脸色死灰,身上的枪眼鲜血汩汩喷涌而出,他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别说的这么难听,我们找的,可不光光是金银财宝。”他咧开一口黑黄的牙齿似笑非笑的看向我和诺璃,他看着我散乱的目光突然凝聚起来:“是你……?”,他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般奋力睁大了眼睛,瞳孔惊喜的放大在那张已经透露出死气的脸上格外骇人:“黑无常,在哪?”他紧盯着我,像是濒死的野兽看到了猎物般,从喉咙里发出不清晰的嘶哑声音。
“什么?”我莫名其妙的反问,诺璃冷冷一笑:“要见鬼差,等你死了,自然就能见到了。”“哈哈哈……”男人笑起来,笑的整个人都牵动起来:“对了……我都差点忘了,那小子收手很多年了,看来隐瞒的倒也不错,也难怪你们不知道……”,“听着。”他目光阴冷的看着我和诺璃,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不成样子的破碎古玉,他捂着胸口猛地咳了几口鲜血,他吃力的支起身把古玉硬塞进我手里:“我不知道你们在找什么东西,但肯定的是,你们已经和他们杠上了。把这东西给他,看在他小子以前救过我一命的份上,告诉他小子,要是不想死,趁早收手,白爷已经动手了。”男人躺倒在地上,喉咙里发出痛苦深重的呼吸声,他目光渐渐涣散起来,他微微抬起手:“小子,为了你能活着把东西带到黑爷手里,告诉你,这个墓……是个蜻蜓点水穴,刚才那群人为了逃出去,已经破了这里头的风水,尸王这会儿……估计,已经醒了……赶紧……逃!”
“什么?”我一愣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匡!”的一声巨响,整个墓穴再度晃动起来,长方形的墓穴仿佛一口巨大的棺木,就要同四旁高垒的棺材一道翻到向地下。系在腰里的绳索断开一松,墓穴正中炸碎的地面下喷涌出冰冷的地下水,我和诺璃猛摔在地上,男人被震的摔出了三五米,尖锐的石块在他身上划开可怕的撕口。他瞪直了眼依旧僵硬的仰着头,他从喉咙里发出两声悲凉凄厉的惨笑:“哈哈哈,白爷……这一招够狠……”“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一把抓住他衣领,“现在,就算知道也晚了……你小子……估计也出不去了。”他无可奈何摇了摇头又是一声轻笑,没等我再问,他脖子一歪就没了气息。
“差爷,快出去,墓穴要塌了!”我将木子与男人的尸体扛着肩上一把抓住诺璃的手拼命的向着一旁炸开的盗洞爬去“千万别松开!”我回头看向诺璃。走了不到两步,她突然一声惊叫:“小心,快退回来!”,她二话不说手里一用力,乱石堆积的坡度本就走的艰难,重心一移我俩顿时向着地上摔去,说时迟那时快,墓室四旁的棺材在震动里翻落,脊背一阵发凉,两口棺材擦着我发梢摔烂在身后,洞口探进的光芒顿时黯淡下来,不久便化作黑暗。
东西跌落的声音渐渐轻了,四周坚硬的石块与木屑夹杂着被泉水冲刷的冰冷,混杂了死者的尸气与伤口喷涌出的血腥气。“诺璃?……诺璃?”我艰难的支着身,“嗯……”小声的回应,我却觉得悬着的一颗心,全然放了下来。“没事就好。”我紧紧攥住了她冰冷的手,她浑身顿时一颤,猛地将手收了回去,“刚才摔下来时候,大概割破手了吧。”她低着声支吾了两句。我忍不住笑了,“嘘。”她转过头却立马紧张起来,她轻轻拍了拍我:“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呼——呼——呼——”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粗哑的呼吸声,好像是将死之人最后一口憋在喉咙里的气息,在黑暗的墓穴里尤为显得痛苦而狰狞。“差爷,有火吗?”诺璃小声问,背包被锋利的碎石割破,东西掉了一地,我摸索了半宿才找到一支蜡烛,我点燃了蜡烛照着墓室看了一周,除了我俩和一旁地上的两具尸体,墓穴里只有瘫倒的棺材和崩塌的石块,可喘息声还在继续,我和诺璃面面相觑,我突然想起男人死前说的话,我循着他未能全然举起的手指着的方向看去,火光猛然一颤,我的手同目光一道直直僵在了半空。
一口棺木悬挂在墓室顶端,正对着墓室中心泉眼位置,用来承载棺木的木梁雕刻精细,仿佛一双薄翼,连同笔直挺立的棺材倒映在泉眼喷涌所剩不多的积水里,宛若一只蜻蜓时刻将要点入水中。用来支撑棺椁的四道粗铁链被连番两轮的轰炸已是断了三根,仅凭最后一角之力勉强吊着棺材摇摇欲坠。张贴满黄纸的棺材板上已清晰的裂开缝隙,从里看到一张如同蜡像惨白却又分外鲜亮的脸孔——是个四十出头,化着浓重尸装,略显福相的男人,一双通红的眼睛在黑暗里诡异的移动。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蜻蜓点水了。”我轻轻哼了一声,我和诺璃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最后一条铁链发出一声清脆的断裂,砸烂的木渣震飞水花。“快走!”我抓紧诺璃追寻着先前系在腰里断落的绳索向着来时的盗洞摸爬滚打过去,那群盗墓贼走时的洞口已经被倒下的棺木封上,想要离开墓室,只有这一条路了。
棺椁的碎渣下呼吸声更加厚重清晰,“赦令九天玄元雷声普化天尊!”我将地上能捡到的符咒一股脑向着棺材丢了过去,我把手里的蜡烛一道丢了过去,符纸点燃火花将老旧干枯的棺材木板迅速燃烧,耳边顿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