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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城大门坚不可摧,根本不是简单用蛮力可及,媛媛接连又吹了两三首曲子也再没新的进展。眼看没了办法,我胃里阵阵绞痛也是越来越剧烈,虽然只差一步——却是可望而不可及。天色将晚,地平线上方堆积的云霞排山倒海涌落在眼前积压沉淀出片片昏暗,虽心有不甘,却只怕也没了别的选择。“走吧。”张煜看着我心领神会叹了一句,他把地图递给我,地图上勾出一条新的路线:“我刚从看了看,不远有条山里救援队用的捷径小道,我们走那儿下山,应该能赶在天黑之前到山脚。”
“好。”我有气无力的答应,“高哥,要不要我再试试别的曲子……?”媛媛低头小声问了一句,“不用了,谢谢你。”我摇头摆出一副无所谓的笑,这么两天风吹日晒,媛媛自己也是满脸倦容,却还处处想着我,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我咧嘴一笑:“反正咱这么急着找着阎王爷也不给咱加工资,好容易出来溜达一趟,咱得悠哉些,先下山吃个特产啥的,吃饱了好办事儿嘛。”
“王哥,龚遂,咱下山吧!”我一边收拾起东西,一边大声叫唤了几句。因为之前和张煜的口角,为了避免再有麻烦王帆拉着龚遂坐在离我们稍远一点的地方,龚遂和王帆收拾了东西过来,我把引凤箫递还给龚遂:“不好意思把兄弟你扯进来了,我们现在就下山。”
“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龚遂走上前向张煜抱歉的鞠躬:“你说的其实没错,我确实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抱歉。”“算了,刚才我火气也大了些。”张煜无所谓的一笑摆了摆手,我拍拍龚遂肩膀:“都是兄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天就要黑了,如果再熬一天大家肯定都不好过,我们还是赶快下山吧。”我说完转身要走,龚遂却反一把扣住了我肩,他看一眼王帆,王帆鼓励的点了点头,我被两人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龚遂不由自主攥紧了手里的引凤箫,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口:“其实之前,我并不是不想帮你们,只是说来话长……”他紧蹙眉梢额角泛出一丝苍白,仿佛回想着什么可怕的过往,我鼓励的向他一笑:“有什么事就说吧,也用不着勉强,只是我们大家没准帮得上。”“高富帅说得对。”王帆坚定的看着龚遂:“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也是时候打开这个心结了。”
“也好……”龚遂望向凤楼的目光恐惧且带着一分淡淡的敬畏:“自从在车上认识了高兄你们,我就听你们口口声声说什么凤楼,什么西岳鬼城,说实在我对此本来是一无所知。可昨天晚上遇上那种事,今天又莫名到了这个地方……却让我不得不信,这和我大概五六年前遇到的那一次,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我霎时一愣神,可我立马反应了过来,仿佛在即到的黑暗里迸溅出一道光芒,我迫切的险些一把拽住龚遂,我努力克制住心里直窜的喜悦问龚遂:“这么说来,你到过凤楼?”龚遂淡定的点了点头,他接下来一句话更是让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龚遂低头沉思了一阵,他直勾勾的看着我:“而且,我见过你说的那个叫弄玉的女鬼。”“你见过弄玉?!”这下我简直比五雷轰顶还要感到震悚,我们千方百计千辛万苦花了这么多功夫弄玉都不愿来见我们,却没想到龚遂早就见过弄玉,既然有第一次,就不怕有第二次,我目光贼亮亮的盯着龚遂:“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介意的话,说来听听。”
“大概是五年前,那时候我父亲还健在,我也是刚刚真正开始接手家里制箫的手艺。制箫第一讲究的自然是技巧,二来对所用的竹子要求也极高,父亲向来严厉,那天大约是傍晚时分,父亲让我独自上山找明天制箫用的竹子。在此之前我并不经常上山,就算偶尔上山也是和父亲一道,第一次一个人上山,磨磨蹭蹭到了山上林子里天色已经很暗,很不巧就这么迷了路,可当时年少气盛倒也不觉得害怕,只想着在山上随便找个地方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就好。阴差阳错我不久就找到个山洞,不好说是不是就是昨夜我们住的那个,但现在想起来几乎是一模一样。”我听到这里心里一紧,我忍不住脱口而出:“难道你也遇上青菱了?”龚遂不紧不慢摇了摇头:“或许是我运气好,我并没有遇上昨天缠上高兄你的那个女鬼。”他咬了咬嘴唇:“或许我之前说的不对,并不能说和我们遇上的事一模一样。那时我虽然迷了路,但并没有昨晚那么大的雾气,所以心里也并不害怕。当时是深秋,即使是现在夏天,昨晚上的夜风已经很冷,更不用提将近冬天。山里野兽又多,我就算胆子大敢睡,可也睡不着,我靠着迷迷糊糊打着瞌睡,等回过神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天色一直很暗,当时上山时候带着手机,我记得当时已经是早上七八点钟,山上天亮的一般都比较早,可那时候天根本不像要亮的样子,反而比晚上到山洞里时候还要暗,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就像昨夜一样。”
龚遂的脸色比先前更加苍白了几分,他吞口唾沫接着娓娓道来:“我自幼生在华山脚下,就当地奇奇怪怪的规矩习俗也不少。从小就听着家里的老人说西岳华山有灵气,山上山鬼神仙都有,因此老人们都说申时过后不能上山,尤其是亥子时分,鬼门开灵气聚拢时,阳人如果还在山野路上游荡,多半会得罪山里的仙鬼。想我那时候还在读书,学了那么多年,必然是个彻彻底底的无神论者,老人的话压根不放在眼里,可眼下的情况让我不得不胡思乱想,我六神无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打电话让我父亲来找我,可是山里信号一向不好,我在的地方又特别偏僻,电话根本拨不出去,我当时可以说是彻底乱了阵脚,躲在山洞里不敢出去,只能安慰自己或许是天气原因,再过一段时间天就会亮。”我看龚遂面色惨白如纸忍不住在心里也是捏了一把冷汗。华山万丈,山崖峰林,山里孤魂野鬼多了去了,即使遇上的不像昨晚咱遇上的鬼瘴那么难应付,哪怕只是简单鬼打墙,可龚遂既不是道士也不是鬼差,更没拜读过张天师伟大的著作,万一找不到出路,两三天日晒雨淋没准就此葬身山野。龚遂孤身一人能逃过此劫倒也吊起了我的胃口,我忍不住问:“那你是怎么出去的?”
龚遂紧攥双手,静静抬起右手指向眼前的凤楼:“我能安然活到今日,还要多谢高兄你口口声声提到的那位名叫弄玉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