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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恒抵达少帅府,在门客的带领下来到府中的一间厢房。sk82nf7少帅殷振,早已在房中相候。
二人分宾主坐下,待下人离去后,王恒便道,“少帅找我过来,有什么事?”
殷振道,“自前段时间的沧涧关大捷后,天厄军加强了在边境的部署。情报显示,他们正在策划一次大战役进行复仇。现在我们的铁木城、洛河城、西琉城等,都处于敌军严重威胁之下。父亲决定,这三座城市,都要选派一位强有力的统帅过去掌军,以防不测。今日找你过来,是想问一问你,有没有兴趣统领一支军队,独自镇守一方,建功立业?”
独自统领一支军队,镇守一方,这是在军中更进一步的捷径。而且秦郡目前的统治手段,是一切以军务为重。各城驻军,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接管治安、内政、财政等。做到那种地步,那就是实实在在的一方诸侯。这样的机会,对王恒而言,不可谓没有吸引力。
不过王恒想了一想,如今他在军枢府中,已经有了超然的地位,也初步有了自己的根基和势力。而此次将要去的城市,位于战线前沿,时刻遭受严重的军事威胁。在解决外患之前,并没有机会安心发展势力。若接受这个任务,那他就势必要全心在军中发展。但目前的情况,这样显然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王恒道,“多谢大王和少帅,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但是黑甲军中能人辈出,军枢府内,更是豪杰无数。比我更有资历的人多了去了。且我并没有独自领军镇守一方的经历,如今大敌当前,这番重任,还是交给更有经验的人要好一些。”
殷振道,“独自掌军,征战一方,这样的机会,应当是每个征战沙场的人所梦寐以求的。这次的机会,于你而言,正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良机,为何你不愿接受?”
王恒想了一想,决定还是跟殷振开门见山,坦诚相待,便道,“其实我拒绝这次任务,确实是我个人有些私心上的考虑。目前我还不能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军中。此次如果是镇守后方的城市,我肯定愿意领命。前线城市的话,我抽不出身。”
殷振也不生气,只是微微显出惋惜之色,“自上次沧涧关大捷后,黑甲军声势大涨。天厄军此番,是铁了心要扳回一局,重整声势。所以派出去驻守前线的人,都要有逆天的统帅能力和过人的军事才能。父亲本来觉得你是不二人选,奈何你不愿出战。既然你心中不愿,我也不便勉强。那此事就此作罢。”
王恒行了一礼,“多谢少帅体谅。”
殷振笑了笑,“你我之间,何来这么多礼节?”接着他又微微叹了口气,“当年跟随老师求学的时候,我跟你很像。也觉得做任何事情,都要遵从内心的信仰和追求。如果上次我能处在你的位置,我也愿意做一个同样的决定。可惜为了替父亲分忧,我坐在了现在的这个位置,顶着少帅的名号,就不能依自己的心性行事,而是事事要从大局出发。”
王恒也能感觉到殷振身上那种浓烈的书生气息,当初跟随韩预求学的经历,在他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正因为如此,王恒也感觉到自己跟殷振是一路人,跟他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少帅年少有为,年纪轻轻,便掌控军枢府,成为黑甲军中举足轻重的力量。这比所有的读书人,都不知道要强到哪里去了。”王恒道。
“当年老师曾经一再教导我,读书之人,当有千古之心,要以天下众生为念,所谓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才是读书人的最高境界。可惜啊可惜,我终究是达不到这样的境界。”殷振道。
王恒笑了笑,“这样的境界,又有几人能达到呢?为万世开太平,我看是一个人都没有。说到底,这也不过是有些读书人的痴心妄想罢了。”
殷振精神一振,直了直身子,道,“我看未必。”接着他便一一列举了历史上几位有名的读书人,讲了他们的平生事迹,说这几人,都是当得起国士无双、泽被千古这几个字评价的。
王恒不由笑道,“除了这几人之外,我觉得还有另外几位名士,他们虽然没有为万世开太平的功绩,但我却觉得他们的境界,却是更高。”接着,王恒便列举出了几名于危难时匡扶社稷,辅助君王夺取天下,事毕后又功成身退,拂衣而去,不留功与名的名士。
殷振连连点头,“这样的人,超脱了对于权势、名声等的**,身居高位后能急流勇退,最后归隐江湖,独善其身,确实是又高出一个境界。”
一聊到读书人这个话题,两个人都觉得有不少话说,顿时就滔滔不绝聊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