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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便抬脚踹向金山海的屁股,想要将金山海撵出去。
金山海嬉皮笑脸的赖在房间里,躲避梅月晨的攻击,“我说小梅,你可不能这么说啊,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虽然师兄我没有老婆孩子,可我活的年岁比你长,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你年纪轻轻的就来到了天宫,哪里有我的经历多,我跟你说,这个感情啊就是要死皮赖脸,你不主动出击,人家永远都不知道你的心思,人的情感是很微妙的。”
“你到底出去不出去?!”梅月晨忍无可忍的大喊。
金山海硬挺着腰杆儿,两手叉腰道:“我就不出去!”
梅月晨狠狠地瞪了金山海一眼,颔首道:“好,你不出去是吧,那我出去!”
话音刚落,梅月晨便踏出房门,留下金山海一人在放房间里跺脚嘟囔:“这个小梅,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梅月晨躲开了金山海的唠叨,大步跨出了房门,这才出门便碰上了正在碾磨药材的苏墨白。
见到梅月晨踏出房门,苏墨白就像没有看到一般,依然专心的碾磨着手中的药材,这药是他为嗨宝准备的,想起那个为母亲留下丹药的嗨宝,苏墨白就觉得心中一紧,嗨宝这样的孩子,真的很难让人不心疼吧。
梅月晨挨着苏墨白坐下,欲言又止。
不知不觉间,苏墨白已经将药材碾碎完成,见梅月晨依然没有开口,苏墨白这才打破沉寂,清冷的眸中似有一丝狡黠,“你可话要说?”
“太师傅,”被看穿了心事的梅月晨,尴尬的挠了挠头,随即笑道。“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太师傅,弟子的确有话想问。”
“可是为了询问关于蛊毒的事情。”苏墨白幽幽的叹了口气,摇头道,“正如我之前所说,除了将内丹给他服下,再无它法。”
“太师傅,你可了解痛失亲人的感受?”
此话一出,苏墨白顿时诧异的望向梅月晨,随即颔首道:“我又怎会不知,那种痛苦,食不知味,魂不附体,想哭却又哭不出的感觉,心疼到了极致。”
“若有机会,让你挽回至亲的性命,你可甘愿?”梅月晨眸光深深地凝望着苏墨白,“若是要你在你的安危跟至亲性命之间做抉择,你会选择苟且偷生,还是赌上自己的全部?”
苏墨白轻笑着叹了口气,继而望向梅月晨道:“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又何须问我?”
自顾自的叹了口气,梅月晨笑望空中耀眼的太阳,“如若是我,就算明知飞蛾扑火,我也要尝试,失去至亲至爱的痛,我真的无力再去面对,可是,换一种思绪,有得失去又何尝不是一种拥有?”
“有得失去又何尝不是一种拥有……”苏墨白沉思了半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忽而放声大笑,“你说的对,有得失去也算曾经拥有,若天下人都有你这等觉悟,世间便再无痛苦折磨,人生在世,无非就是要活得痛快!哈哈哈哈哈……”
“拥有之后,恐无人舍得失去,只是不失去又怎能感悟良多,舍与得之间本就个因果关系,得到之后必然有舍去的那天。”梅月晨眸底闪过一抹悲凉,苦笑道,“我始终以为,真正疼惜一个人,就要以她的意志为先,而并非是自我意志的对她好,我以为我能痛快的做到这一点,哪怕最终会永远的失去她,可惜,真的面对着这一天,我竟然开始犹豫了。”
“追寻心的答案,犹豫过后,还不是会痛下决心。”苏墨白将碾碎的草药轻轻抛向空中,零落的草药好似散落空中的星尘,泛着隐隐流光。
一阵风吹过,辛苦碾碎的草药顷刻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沉寂了片刻,苏墨白这才笑看梅月晨道:“小梅,我能为你争取的时间无非也就是碾碎草药的星点时光,做你该做的去吧。”
梅月晨心领神会的与苏墨白交汇了个神色,转身奔向梁以欢的卧房。
按理说碾完药,苏墨白便会送与梁以欢然后安排梁以欢一家离开天宫,将草药丢弃,无非是想拖点时间,给梅月晨跟梁以欢说明白的机会。
苏墨白深深地望了梅月晨的背影一眼,唇角不自知的上扬,他本也在犹豫,听了梅月晨那一番话便豁然开朗,既然无法改变事实,就用最好的方式来面对它,至少此生不留遗憾,他不想将来有一日,梁以欢会像他那般,终日在悔恨中度过。
卧房中,仅剩下梁以欢跟昏迷不醒的嗨宝两人,北唐冥夜担忧自己身体情况会被梁以欢发现,只能尽量避免与梁以欢共处一室,寻了个理由便跟着苏执念出去了。
嗨宝伤重,即使服下了苏墨白的灵丹也须调养几日才会苏醒,梁以欢怀抱着紧锁着眉陷入昏迷的嗨宝,素来清冷的眸蒙上了一层氤氲。
是为了她,嗨宝是为了她才会被大祭司伤成这样,若非她一念之仁不舍夺取苏墨白的内丹,她也不会铤而走险的去挑战大祭司,嗨宝更不会因此被伤得这般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