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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房。”李益淳指了指西边亮着灯的配殿,以手括在嘴边,凑近他低声说道,“娘娘刚才一进门,巧卉便上前禀报,说从流华宫拿回来的那些东西,都搁在了书房里,请皇后娘娘过去清点。”
她还真是够忙的,前后不过一个时辰,便又将他甩在一边了。“从流华宫拿回来的……什么东西?”那些瓷器玉器,直接交由尚宫局记入账簿转入国库便是,还需要搁在凤安宫吗?
李益淳思忖着,想到宫人们抬进大箱子时小心翼翼的样子,猜测道,“想必,是些衣物和首饰吧。娘娘一进门就交代了宫人们,明日一早清扫御花园湖边的凰翼阁,要在那边举行拍卖会。”
“朕过去瞧瞧,你也回去歇着吧,朕不过淋了几滴雨,不必服药。”
说着,他便举步朝书房走过去,明貅和椒图却脚步飞快地挡过去,并抬起带着剑鞘的长剑,在他面前比出一个巨大的叉。
赫连恒双臂环胸,俊颜铁青地沉声命令,“给朕让开!”
“皇上,得罪!”明貅这话说得清冷不羁,全然没有“得罪”的半分歉意。
椒图则开门见山,直接把话说明白,“娘娘心情不好,并留下懿旨,任何人不得打扰她。若是皇上想见她,明日一早也不迟!”
赫连恒最担心的是,书房里还有其他男人,她**地回来,也不知换过衣服没有,万一着凉……“她一个人在书房吗?”他忍不住问。
“是。”明貅不耐烦地应了一声。
赫连恒还是不放心,“金风,御天,苍龙都没有在里面?”
“皇上大可放心,书房里真的只有皇后娘娘一人。”椒图脸上的神情有些戏谑,笑得也有些揶揄,分明是讥讽他这皇帝爱吃飞醋。
“这就好。”赫连恒心里那股子酸劲儿缓过来,“你们最好给朕守好,不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靠近朕的皇后。”
他转身进入正殿,却分明听到明貅对椒图嘀咕,“椒图,你找揍吗?乾嘛对他态度那么好?”
“我没有对他好,只能算是不冷不热吧。”椒图不想几个同伴误会,现在,谁对赫连恒说话和气些,都会成为天下公敌了,他才不会做蠢事。“皇后娘娘毕竟是他的正妻,犯不着咱们在中间搅合嘛。”
“这是搅合吗?这是保护娘娘!”明貅气恼地压低声音,“娘娘为了他,可是几次三番地差点送命,他倒是好,娘娘这边又是小产,又是中毒,还要扛着文武百官的指责,为他呆在这座皇宫里。这才不过一两日,他竟然喜新厌旧,弄来心狠手辣的辛玉丽摆在娘娘面前,那辛玉丽明目张胆的给娘娘投毒,分明是死罪,他倒是好,又是哄着,又是护着,还不准娘娘身边有其他男人,这什么皇帝?守着碗里,看着锅里,该狠揍!”
椒图担心地转头看了眼正殿的门板,只想捂住明貅的嘴,“行了,赫连恒内功深厚,你说这么大声,可别被他听到。”
“听到就听到,我才不怕他追究!”明貅越说越是来气,“你没有看到,娘娘去尚宫局那会儿,辛玉丽哭丧着脸闯来凤安宫,直接就奔进他怀里,又是哭又是嚷,还趾高气扬指责皇后娘娘擅自做主清空流华宫……他可是好一阵安慰,那样子,可比对皇后娘娘温柔多了……”
椒图仔细听着,不由得恍然大悟,脸上也不禁几分怒色,“难怪皇后娘娘一身狼狈,还哭得那么伤心,一定是因为清空流华宫的事,被这昏庸皇帝大骂了一顿。”
明貅拍了拍他的肩,“兄弟,谢天谢地,你总算知道,我们为何都如此憎恨这蠢皇帝了!”
椒图仰天长叹,“唉!皇后娘娘如此隐忍,实在不值,她若是去康辽当个女王,可比现在幸福多了。”
“自古红颜多薄命呀!若是完颜袭真的拿她当宝,何必送她来和亲呢?”明貅满心都是对他的皇后娘娘的怜悯和强烈的保护欲,“我可是恨透了这些当皇帝的,恨不能杀光了他们才好。”
赫连恒在门内将他们二人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这些闲言碎语,他倒是不在意的,只是……若辛玉丽来过的事,传到湛蓝耳朵里,不知她又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他无奈地走到榻边,守夜的小太监忙上前来伺候他脱龙袍,眼尖地看到他胸前的唇脂,忍不住尖细着嗓音揶揄说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可真是恩爱呢!只是可怜了洗衣的宫人,这唇脂怕是不好清洗呢!”
赫连恒剑眉微皱,顺着他的视线俯首看向自己的胸口,不禁脸色剧变,恍然惊悟——难怪,湛蓝如此厌恶他的靠近!
书房内,湛蓝并没有黯然伤神,她端坐案前,仔细看过从流华宫里拿来的豢养了虫蛊的青花瓷瓶,并从李益淳那里借来一支水晶放大镜,仔细观察里面的小虫卵,在手札上详细写下细致的特征,又拿来自己以前的手札对比,更确切地证实,这就是赫连恒所中的毒蛊。
随后,她在刚换好的收袖束腰的宝蓝色丝袍外,罩上洁白的罩袍,从青花瓷瓶内用小匙将小虫蛊混着里面的血液,分别盛放在巧卉刚拿来的二十三个小琉璃瓶中,并在瓶子上贴注上编号。
她小心地打开盛放着二十三瓶药物的大箱子,从每一个瓶子里各取出一点,分别放置在盛了毒蛊的二十三个小琉璃瓶中,然后,又仔细在手札上记下每一个瓶子里所放的药物的色泽和形状……
忙完这一切,已经是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