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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还是随本王先行去院中小坐片刻,这药本王保证皇上闻了之后,三天内胃口尽失。”
长身立在门前,靳北疆语气极为厌恶,似是好心在提醒皇帝,又似是在等皇帝习惯性的拒绝他的提议。
果然,皇帝略作迟疑,看向柳芽的方向,问道:“贤王此言何意?”
飞快的瞟了那道黑色劲装的身影一眼,柳芽忙朝皇帝方向福了福身,解释道:“此药奇臭无比,臣在贤王府时曾不小心打碎过一瓶。”
不能说和靳北疆熟识,柳芽只能随口编了个谎言。
皇帝怀疑的目光并未收回,探子并未汇报过这件事。
“臣为贤王殿下治病之际,不留神拿错了药瓶,才会导致……呃,这药虽然臭,但在封闭的空间内,最多半柱香的功夫便会消散。”
柳芽说到一半故意顿了下,再次飞快的瞟向靳北疆的方向,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小声的说着后面的话,身子不由自主的缩了缩。
见状,皇帝倒是没有其他疑问了。
虽然柳芽医术不错,可到底年纪小,偶尔犯个糊涂才正常。
至于靳北疆是否三天没有食欲,皇帝倒是不知,毕竟身中剧毒的靳北疆时常会这样,埋在贤王府的眼线除非在情况严重时才会禀报这等小事。
喊了句摆驾,皇帝已经没有兴趣再折磨皇后,路过靳北疆身边时,却叫上靳北疆去御书房陪他下棋。
纵然不曾和靳北疆有过眼神接触,可柳芽就是确定方才的是正主。
回到偏殿后,柳芽拉着晴岚的手进了内室,附耳问道:“王爷为何会在宫中?是一直没有‘离开’吗?”
太子逼宫,皇帝却将除之而后快的贤王留在宫中,这太不合常理。
是为了监视,还是想趁机一并除掉?
“奴婢不知。”
晴岚一直伺候在柳芽身边,自是不知晓这些事,询问道:“可要奴婢打探消息?”
“算了,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去歇着吧。”
咬了咬唇瓣,柳芽挥手让晴岚退下去。
靳北疆若有时间自会来见她,届时再问也不迟,没必要让晴岚去涉险,还有可能会牵连靳北疆在宫里布置的眼线。
然而柳芽今晚注定是等不到靳北疆,被皇帝拉去下棋,自然不可能是单纯的下棋而已。
皇帝下棋的水准并不高,却是每下一步棋都要思量再三,一盘棋能下上一两个时辰。
听着丑时的报更声,靳北疆将手中棋子扔下,皇帝的心思不再棋局上,又到了即将要早朝的时刻,靳北疆自是不会再浪费自己的时间。
“太子逼宫之事,你可是早就知道?”
皇帝搓着一把棋子,声音沙哑的问道。
靳北疆脚步微顿,侧身居高临下的望着两鬓有了银发的皇帝,讥讽的反问道:“这皇宫是本王的吗?亦或是本王掌管京城内的兵权?”
“……”
皇帝张了张嘴,神色复杂的望向靳北疆,挥手道:“你出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