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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疏澜在洛淮书推开门的前一刻,闭上了双目,尾巴缓缓磨蹭,等待着猎物的靠近。
洛淮书端着药碗进门,看到的便是帝疏澜在凌乱且脏污的床上“熟睡”的模样,说是熟睡,但当她刚一靠近时,床上的崽子便睁开了眼。
她再次对上了反派崽子那双警惕又脆弱的眼神,还有些懵。
帝疏澜确实是有些懵的,原本此刻,他应该已经捅穿了这个“卑鄙”的人类的心脏。
可是没有。
就在他准备动手的前一刻,他莫名地闻到了对方身上的血腥味,且很快辨认出,这是那个蝼蚁身上的死亡味道。
那个蝼蚁死了。
他是不是感知错了?
这个荒谬的想法攀上心头,只能让他来得及睁开双目。
错过了偷袭的时机,帝疏澜只能将自己伪装起来,装作小心翼翼的样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动作。
然后,他又听到那个虚伪的人类说——
“若是醒了,便起来把药喝了。”
帝疏澜往前凑了些许,用鼻尖嗅了嗅,眸中立时浮现出几分嫌弃。
不是他怕苦,可化形期的痛苦本就不是人类的普通药物能缓解的。
“呜……”
不喝。
兽般的嘶哑声只在帝疏澜口中发出了一瞬,便立刻停了,他适时表现出一丝仓惶的神色。
洛淮书预料到了他的排斥,伸手摁住他的下巴,眼神微沉:“不可以不喝。”
帝疏澜眸中的瞳孔扩大了些,眉心微拢间,竟做出了委屈的模样,眼尾也跟着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