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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小五金,在红沙里倒出来的产品叫翻砂产品,这产品优点是制作工艺简单,但生产起来问题太多,产品必竟是从沙子里弄出来的,多多少少出现点沙子什么的,刀具一进去,碰到里面有小石子就会将刀具损坏,运气好的话刀口只崩掉一点点,运气不好的话就会崩掉一大块,做铁的刀具是钨钢刀头,崩掉后,缺口小,在砂轮上磨出刀口来要好长一段时间,假如崩坏了整片刀头,又要换刀,这钨钢刀头很贵,只能买刀头回来自己焊接,刀头焊接在四方的铁条头子上,每根铁条的高度都不太一致,一换刀的话,整个中心点都要发生变化,这样一来,又要找准刀头对应的中心点,下面的垫片换来换去的,不但费时费力,还要耗费一大笔钱。
每当听到机床“嘭”地一声响,师父就跑过来,皱着眉头,满脸的不高兴,叹着气说:“又崩了!唉!活受罪!”
做铁产品水龙头主件,挡水部件,是用铁蛋子完成的,通过扭转铁蛋子的面,来接通水的,一面是封闭的圆弧,挡住水通过,一面在圆形蛋子的中间打孔,只要将中间的孔连通,水就接通了。做水龙头里面挡水部件,就要用勾刀进去镗圆弧,把它镗出跟放置在里面的铁蛋子一样的圆弧来,只有这样才能堵死水通道,起到关水的作用。里面的内壁是空心的,只能选择镗刀进去,慢慢的切削出圆弧口来,这样封闭面,才能跟里面出水蛋子的圆弧面吻合,水就进不来,蛋子上有个开槽口,通过开槽口,用一根铜柱做成的拔杆,拔杆底部做成跟槽口吻合的插销,插到槽口里,通过扭动拔杆,带动插销扭转开关,达到出水关水的作用。
一般情况下镗刀不碰到砂石,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钨钢切削铁类产品,是最佳的刀具。如果碰到空壁上沾附着砂砾,砂砾在高速下与镗刀发生碰撞的话,轻则把刀口崩掉,重则让大面积的刀口跟着崩裂,导致整把刀跟着报废。
为了这事,龚宣群大伤脑筋,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得叫各家各户将红沙用筛子筛过,将红沙里的砂砾和铁砂子甄选出来。这样做起来就好一些,可是过一段时间,还是发生不可逆转的事情,崩刀成了家常便饭,也就成了无计可施的缺陷。本来铁制产品获利就小,加上不断的损坏刀具,昂贵的钨钢刀头又贵,做出来的产品成交后,成本一算赚不了几个铜板。
开始大家以为技术不成熟,没有什么意见,结果几个月下来,都如此,这让铁类生产者怨声载道起来,甚至怀疑韩三江带回的技术只是折腾人的东西,没有什么有利可图的。
韩三江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于是四人组聚齐起来开会商议对策,韩三江有些沮丧,跟大伙说:“江远桥、莫大民、龚宣群你们三人觉得我们的铁类产品问题出在哪里?”
龚宣群皱着眉头说:“我想可能是炉水有问题,倒出来的铁水不理想,一句话不纯,里面有很多小颗粒,元凶基本就是那些小铁水,沾附在铁壁上,吃得紧紧的,敲都敲不掉,镗刀一去就要崩口,你们看!”说着就拿出一个水龙头,递过去给韩三江看。
韩三江接过递过来的水龙头,往里面的内壁上一看,这一看不要紧,一看居然发现里面附着三颗跟水滴一样不规则的铁豆子,用手指用力一扣,还扣不掉,只好用錾子把它錾下来,发现錾子用力小的话,还錾不掉。韩三江顿时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大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也找不出真正的原因来了,遇到了难题。
江远桥走来过来看了看,想了想就说:“一开始的时候,咱没有发现这些问题,铁水还是那个铁水,该放的熔炉里的工业盐也没有出什么问题,出问题的话,那穆三多的铜炉里早就出问题了。这铜炉没问题,铁炉照样也不会出问题的,更可况铜炉里参一些铅块和一些其它的微量粉末,都没有发生什么情况,铁炉的情况就没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
龚宣群皱着眉头问:“那铁炉没有什么问题,就是红沙有问题啰?我们运回的红沙经过仔细检验,根本没有发现什么砂砾之类的东西!”
莫大民的脑袋急转着,不断回顾着,开始一两个礼拜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两个星期后,问题不断涌现,难道这红沙经过高温后,就会发生问题,使得铁水凝固出现瑕疵,铁水在瞬间凝固的时候发生爆裂,爆裂出来的铁水颗粒沾附在产品内壁上。于是就说:“我觉得咱们的红沙经过一段时间后,也就是经过高温煅烧后,沙密度发生了变化,透气性没有以前的好了,所以导致气流回转,产生爆裂的水滴,然后经过沙子快速冷却时,爆裂出去的铁水,再次吸附到快要凝固的内壁上,成形了今天这样的过程。”
莫大民的这番话,顿时让韩三江和江远桥、龚宣群陷入沉思当中,三人没有一人说话,他们既没有提出疑问,也没有否认他的观点。这沙子经过煅烧后从密度上发生变化,是肉眼无法观察出来的。如果沙子透气性发生改变,导致这事情发生也有可能。这个问题确实让人有些费解,但总不能告诉人家这红沙两个星期就要换掉,这么贵,从大老远的南京运来,别说成本,单独运费都是一笔大钱!这如何开口啊?
韩三江脑子不断飞转着,在会议室来回踱步,突然他想到了办法,就笑着说:“咱们要不试试,将倒好的沙模,在适当的位置用小竹签,像牙签一般大的小竹签,试着在沙模中插上几个小口,明天再测试,看效果怎么样?如果是莫大民说的那样,红沙的密度发生了变化,出现结板不通气的现象,我们把气放出去了,就不会出现这种现象了,你们说对不对?如果插了细孔还不能排解这种困难,那就不是红沙有问题,而是我们的铁水有问题,没有把杂质提炼干净!导致里面有杂质,从而出现这种情况!”
江远桥一听铁水里面有杂质没有提炼干净,这番话让他很生气,反驳道:“老大,你要是觉得我开的炉没有提炼干净,那好,明天你亲自去看着,你说可以倒铁水了,我就倒,全听你的!怎么样?”
韩三江见江远桥生气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道:“远桥兄弟,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假如,假如,连假如都不行吗?再说你弄干净了,也保不准你几个徒弟就跟你一样认真!你说是不是?”
江远桥一听,更不高兴了,生气的喊道:“韩三江,我告诉你,我选的每一个徒弟都很用心,不跟你那个吊儿郎当的刘春明徒弟一样,看到美女从门前过就出来搭讪,学了几个月,都不能自己单独操作!哼,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看看我选的周于宏、鲁健民、牛明明、祝先军、石运生,个个不是好手,就算再美的女孩在身边都不会分身,多看一眼,咱是什么样的师父就出什么样的徒弟!”
韩三江禁不住就说:“江远桥,你都知道刘春明要跟龚宣群做徒弟去了,去了两个星期就回来了,说老龚太折磨人了,他吃不消,就死皮赖脸的跑到我那去,我都不收他了,那家伙,每天来烦人,又是给我洗衣,又是给我做饭的,我实在没折了,才,才让他做的呀,可我压根就不想收他做徒弟!”
龚宣群呵呵一笑,就说:“刘春明那家伙,是个溜奸耍滑的人,几天后我就看出来了,我是故意整他的,大家下班了,我就叫他加夜班,我不做,就守着他,每天熬到深夜,没想到熬了两个星期他就吃不消了,跑路了,没想到跑到老大你那儿去了,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