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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起来不忘扶稳靠椅,看向落下来的人,那人伤得不轻。
跳过来的是一位十一二岁的少年,在之前围门口的孩童中是个颇有地位的存在。肌肉凸起的肩臂曾经展现了不小的力量,如今却痛苦地扭曲着,一截断骨刺破皮肉鲜血淋漓。
罗盘落在土里,被格挡的桃木剑掉在一旁,因为用力越大反弹越猛的原理在拉断少年手臂的同时拍到他脸上——那里虽没有流血,却淤青一大片。
这伤得也真够重的——杜安菱震惊自己下意识的一挡闹出的问题,却头也不回地赶向后园中去。
陆红花怎么样了?
她依旧担心。
……
“妳这个——啊!”
杜安菱回过头,看到那躺倒在地的少年正尝试着站起,却一下子拉到了自己伤口——看到杜安菱回头,他看过了的目光中有诧异,也有畏惧。
“妳到底是什么——啊!”
少年尝试着捂住自己仍在淌血的伤口,却不小心碰到了刺破皮肤的骨碴,当即一声哀嚎。
“我是人。”杜安菱不知道该哭该笑。
“妳不可能是人!”少年言辞凿凿——“妳分明是山鬼蛇妖!”
“你真的信这些话?”杜安菱心里头一阵失落,询问中带着自嘲。
“难道你们都不把我当人?”
“我爹说妳是山鬼,村里人也都说妳是精怪,所以……妳长得那么妖媚,就不可能是人!”少年依旧坚持着自己看法的,可到了最后一句的时候,将要说出口又有些迟疑。
杜安菱长叹一口气。
这是真的信了那些传言吗——这倒是难办了。
……
环顾,四周又多了几个孩童——不像倒在地上那个那样健壮,这几个瘦弱许多,平常应该是不大吃得饱饭的。
迎上杜安菱的目光,这些幼童多少有些畏惧——怕是因为所谓“传言”还真的被他们相信,让他们平添一丝恐惧。
看着其中一个胆小的,转身向后园跑过,转眼就从已经被打开的后门离去。
杜安菱有些头疼——这究竟是什么事啊!
留下来的几个孩童有些畏缩,看着那手里撑着靠椅的人——她看着有些瘦弱,可自家老大都躺在地上,貌似还断了手——这怎么惹得起?
有两个活络的已经移动身子要扶起倒在地上的同伴了,剩下的分立四个方位——两边人就这么对峙,直到之前从屋顶跳下来的那少年被人扶着站起来为止。
幼童们还在看着她。
她有些烦躁。
“再不走,他的血或许将流尽。”不带表情地,杜安菱冷言道出了逐客令。
那些个少年抬头看一眼她,纷纷走了。
连当初劈在靠椅上的桃木剑都没有捡回去。
……
这就结束了?
预感过不了多久又会有一波村人上来兴师问罪,杜安菱扶额叹息。
这都是什么事啊!
将靠椅放在一边,打量那少年弄下来的一摊碎瓦,杜安菱只觉得这生活太多烦心。
走向后园,陆红花已经醒来,颈上依旧有被木棍击打出的淤青。
倒是伤得不重。
陆红花扶着园中一棵树站起,看着杜安菱,有什么话想说。
杜安菱止住了她的话。
“晚些计较无妨,饭菜冷了伤身。”
陆红花看向杜安菱,多少有些诧异。
杜安菱苦笑。
“明天有得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