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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长叹,一丝惭愧,杜安菱看窗外叹息。
何时起,她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她——她的心境变了,看事情也有了不一样。
不一样吗?
莫不是融入乡野久了,再难有京师里那副旁观者的心——或者是罗老六的事情刺痛了她的神经?
她不知道,也不想琢磨。
只是不是回忆起五天前的那场闹剧。
虽说,她一直只是隔墙听。
……
罗老六那时确实还活着,只不过血流得很多,人也很虚弱。
听说孙地主不止有对着他面门打,还一拳一拳打在他胸膛——罗老六瘦弱,怎么抵抗得了那肥壮地主的压制?
他被打断了肋骨吧,听说都一口口咳出鲜血来。
却还是吊着命,被人用一块门板扛回家——那是,他还是清醒的。
可家里没有钱请不来郎中,罗老六夜里就发了烧——烧了一夜。第二日醒来就有些迷糊了,道是不太好。
又在午前好转了些,吃下去半碗粥。
却终究是缺医少药,热度在傍晚又升了上去。第三天的时候,人已经有些不大好了。
可还是没有钱去请郎中,只能硬撑——这是村里面大多数人家的一贯做法。
人到底还是撑住了,可气息依旧越来越低微——两天前的午后,终于挺不住,头一歪,彻底断了气。
这都是陆红花带回来的消息。
……
罗老六已经死了两天了。
如实说来,他的死和杜安菱也没什么关系,顶多缘于他和孙地主共聚的地方是杜宅墙外,还有就是他用杜家人是精怪的说法召集了村里众人。
可这些都是他的缘故。
杜安菱倒是知道他那些说法的厉害的,也颇受了他这些胡言乱语的祸害,倒有些认同他是个“自己作死”的人物。
却终究心底有愧。
怎么说?若不是自己搬来,会出这样的事?
怎么说这一条人命都要算上自己一部分责任的。
杜安菱这样想着,心里头一阵寒凉。
自己身上有的可是莫大的罪过啊!
……
这事确实是大事——打死人的事情,说什么也是县里少有的大案。
罗老六家里有一对妻女,还有大大小小七个兄弟姊妹——这自家人被人打四的事情怎么可以善了?
在孙地主家门口堵着,又往县里面去呈递状表,事情闹得同里八乡中妇孺皆知。可县里面回报说是县老爷刚刚上山剿匪去了,带走了八成衙役——剩下的还要把守城门,盖不能缉拿凶人归案。
这其实不无孙地主及早给县丞送去银两的功劳。
可这样一来,罗家人不干了。锄头镰刀扁担什么的一概拿上,加上那不知道有多钝的柴刀,拦在地主家门口一副“杀人偿命”的阵势——在他们外边还围着好几层看热闹的村民,把着蒲扇立在阴凉处,不时跟身边熟人指指点点。
倒是使得杜宅附近冷清得彻底。
杜安菱也得了机会离开自家宅院,到后山放松一下。
却忧心起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