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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是觉得今天的顾平生好像装着什么心事,吃饭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集团有什么事情吗?”她问。
给她夹菜的顾平生掀眸,“怎么这么问?”
温知夏:“你有心事。”
他削薄的唇细微的扬了扬:“没有,别乱想。”
温知夏有午睡的习惯,吃完饭后就有些睡意阑珊,顾平生把床吃饭时升起来的床降下去,“我去公司。”
温知夏轻声“嗯”了一声,“注意安全。”
顾平生在她的额头上印上浅浅的一吻,看着她闭上眼睛。
医院外,布加迪轿车上。
顾平生坐在车内,看着住院部的方向,接连抽了两根烟。
他从上车之后,就一句话都没有说,司机几次张嘴,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胆子打扰。
顾平生鲜少抽烟,也几乎没有在车上抽过烟。
因为温知夏不喜欢他抽烟,说对身体不好,他本身也没有什么烟瘾,以前又被她管着,所以差不多就戒了。
可是今天,他需要用尼古丁的味道,安定心神。
“……情绪波动太大,对你的健康状况没有好吃。这些年你一直掌控的都还不错,但是最近,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
在医院院长办公室里说的话,还犹如在耳畔。
他闭上眼睛,好像就又走进了冰冷的房间里,只存放着一具没有任何体温,没有任何呼吸的尸体。
沉重的,压抑的,让他连喘息都显得万分艰难。
他掀开白布,母亲毫无血色的躺在那里,无论他怎么呼喊,都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回应。
他跪在母亲的尸体面前,冷眼扫过让他节哀的中年男人,握紧了手掌,赤红着眼眸,“我为什么要节哀?!除非你也死了!”
第二根烟抽完,顾平生靠在椅背上,重重的按了按眉心,“去公司。”
布加迪行驶到一半,顾平生的私人手机响起来,是赵芙荷打来的,他修长的手指在手机边缘磨搓两下,在提示音快要结束的之后,这才接通。
通话刚一接通,赵芙荷抽泣的声音随之传过来,说昨天周总对她动手动脚,想要对她不轨。
“……我再怎么说也是学长的人,不是吗?”赵芙荷有分寸的进行着试探,哭声:“学长昨天,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不是,想要把我推给别人?”
她说:“如果是这样,那我还不如自己离开。”
她在试探,试探自己在顾平生这里多少会有些分量。
但是,顾平生的沉默,让她心里发慌起来,“咳咳咳咳。”
昨天她在酒桌上被灌了不少酒,还在风口吹了半个小时,嗓子有些不舒服,在心情紧张等待他回答的时候,有抑制不住咳嗽。
“身体还没好?”他问。
因为他的这一声类似于关心的话,让赵芙荷忐忑的心中又生出了无限的希望,“昨天吹风有些不舒服,学长今天……能来看看我吗?”
在他说“好”的瞬间,赵芙荷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我晚上做些好吃的,在这边等学长。”
医院。
在病床上躺了两天的温知夏,觉得浑身的骨头都酥了,让护工搀扶着想要去外面转转。
护工有些迟疑,因为她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好。
“只是走走,不碍事。”温知夏说。
正好此时医生来巡房,护工询问了医生之后,这才扶着她在楼下转了转。
“听医生说,你的伤口恢复的还不错。”张之彦单手捧着鲜花迎面走过来,抬手送给她。
温知夏微笑颔首,却没有接,给出的理由,也让人没有办法生气,“谢谢张总的好意,我现在……恐怕拿不了你的花。”
清艳中透着股苍白的脆弱,面上是浅笑着的无奈,无法让人觉得她有半分的故意。
张之彦顿了顿,“无妨,伤口还疼吗?”
温知夏:“没什么大事了,再等几天拆线之后,就没事了。”
“是我考虑不周,不该点那盘辛辣的菜。”张之彦愧疚道。
温知夏摇头:“跟你没事,是我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问题,我……”
她话未说完,张之彦忽然抽出西装内的方帕抵在了她的唇上。
他的动作突然,温知夏楞了一下,护工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太太,你流鼻血了。”
鼻血?
温知夏眉头拧了一下,她又流鼻血了?
突然发生这种情况,让温知夏觉得有些尴尬,伸出手想要自己用方帕按住,但是张之彦却没有松手。
“不要抬头,把头往下低一低。”见她看自己,张之彦开口说道。
温知夏垂下眉眼,把头低下来。
“麻烦你去给她拿瓶水过来。”张之彦看向一旁的护工。
在护工离开后,“最近天气热,容易上火,你在病房里一直吹空调,要记得多喝点水。”他说。
温知夏看不见,但是两个人同坐在一张椅子上,靠的有些太近,她多少有些不舒服,“还没有好吗?”
张之彦顿了下,这才将方帕移开一点,“再等一会儿。”
在看到护工回来的身影后,张之彦这才松开手,用方帕给她擦拭着鼻翼下方的血迹。
“我自己来吧。”温知夏伸手。
张之彦轻笑,“我给你,你确定自己可以看见吗?”
“太太,喝点水吧。”护工看着张之彦轻柔给她擦拭血迹的模样,神情之中带着些古怪。
温知夏接着喝水的动作,拉开了跟张之彦之间的距离,而他仿佛也没有发现,慢条斯理的将方帕收起来。
“这个给我吧,我再送你一条新的。”温知夏说道。
张之彦唇角扯动,“拿回去洗洗就行了,没事。”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温知夏在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怪异,在她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张之彦已经将方帕重新揣进了口袋里。
温知夏见状,眼睛闪了下。
在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一名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正举着摄像机进行着抓拍,在两人分开之后,这才活动了一下因为太久保持同一个姿势而逐渐变得僵硬的脖颈。
不过,看着自己拍摄出来的照片,又觉得这一趟来的真值。
前两天网上忽然开始传言张氏集团的总裁跟某当红小花的绯闻,他就一直在进行蹲守,想要拿到第一手资料,今天看到进入花店买花的张之彦,想也没有想的就直接跟了上来。
没成想还真的被他拍摄到了东西。
只是这女人……
狗仔仔细的对着屏幕看了看,结果发现并不是自己要抓拍的某小花,“他奶奶的,白忙活一场,这女人是谁啊。”
“顾夏集团总裁的妻子,张之彦跟有妇之夫的花边新闻,涉及四方城两家大公司……现在你还觉得是白忙活一场吗?”李月亭开口说道。
狗仔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你怎么那么清楚?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你把这条新闻发出去,一定会赚足关注点。大众永远对于豪门里的丑闻充满兴趣,”李月亭从包里掏出数张钞票放到他的手上。
狗仔数了数,满意的收下来,“你确定你没有认错,那个女人真的是顾夏集团总裁的老婆?”
李月亭讳莫如深的说道:“你放心,不会出错。”
成雅居。
“这是我特意跟大厨学做的意国面,学长尝尝合不合胃口。”赵芙荷从厨房出来,穿着前不遮后不挡的吊带裙,走动间开叉的裙摆露出白皙的大腿。
顾平生起身,在餐桌前坐下,放下餐盘的赵芙荷坐在他的腿上,身上的香水萦绕,在两人之间弥漫,叉子卷动着意面,像极了温知夏的眉眼带着带着女性的性感也夹杂着几分的清冷。
“学长,尝尝。”意面抵在他的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