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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最美不过纯白!
这个家里,最哀不过惨白!
这个人儿,最俏不过素白!
已经第五天了,公仪卿就这样披着一身孝衣,跪在灵堂前,不进食,不饮水,不开口,不眨眼……人生最大的悲痛莫过于连眼泪都没有吧!
今天,是云华漪出殡的日子。
自当日得知云华漪死讯后,太傅公仪止便当场血溅朝堂,至今昏迷不醒;而公仪行赶到时,家里死的死,晕的晕!如今,整个太傅府掌事的职责便全数落在了他一个人身上。公仪行挨着公仪卿跪在一起,好久没有这样的空闲,陪陪母亲了。
“母亲,对不起!”
如今,这样一份苍白而无力的道歉与愧疚,怕是云华漪一辈子也听不到了。身为儿子,他确有不孝之嫌,因为,如果不是他的疏忽,家中也不会遭此横祸。
“从小,孩儿便不喜为官,于是您放纵孩儿逍遥于江湖;如今,我也有了保护您和父亲的能力,但,还是没有留得住你……似乎,儿子做这些,呵呵……”
根本没什么用!
“哥……”
她终于开口了,但没想到一张口,人便已倒在了公仪行的怀里。公仪行立马抱起她,直奔自己房间,他已经失去啦母亲,不能再失去妹妹与父亲了!
“不可以……不可以……,我只剩你和父亲了。”
这个时候,苏临本应以女婿身份守在公仪卿身边,可很不凑巧,太后临时召见,这几日几乎都不怎么见他与即墨怡的身影!对此,公仪行是很不满的。他的手握着公仪卿的手,头狠狠的埋在床沿,这个时候……该出殡了吧!
“公子?,时辰到了!”
“嗯。”
没想到,褪去一身的妖冶气息,现在的他可以那么满含担忧之色地守在一个人的身边。手轻而缓地摩挲着公仪卿日渐消瘦地脸颊,“妹妹,可能来不及等你一起送母亲安葬了。母亲累坏了,需要好好休息!等你醒了,咱们再一起去给母亲请安好不好?”
随后,公仪行率领着公仪家各分支,除丞相公仪泽之外,其余主家的人包括朝中各一品大员也都来相送了。
“公仪公子节哀!”
即墨显身为君者,本应不该来的!但本着为人弟子的原则,加之太傅是自己的老师,夫人也算是自己的师母,还有……他心心念念的人在一夕之间遭受如此变故,他是怎么也坐不住的。
公仪行见他,很是老实地行了趋礼。
一般朝中一品大员的公子或小姐见到皇室成员,若为男子则向他们行趋礼,若为女子则向他们行揖礼。这一点,公仪行虽不染官场,但尊卑长幼之学父亲从小教起……就冲他即墨显那么客气的份上,即便自己再不喜皇室,也不会做出什么刻意之举。
“劳烦太子殿下跑这一趟了!我们还要出殡,殿下若不介意,便在这休息片刻,待安葬好家母后,再来好好招待殿下!”
即墨显背手于身后,一袭墨服看着黑白纠错的轻纱还有那竖躺在灵堂前由上好迦楠木制作而成的棺木,某中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记得,自己的母后也是在这样一个灰白色的天气,离自己而去的吧!当初的他,也是如公仪卿一般,心如死灰,生命不再有任何色彩!
“容本殿给夫人上柱香!”
公仪行稍愣,随即还是点头应允了!只见即墨显抬手拿起三柱香,对着云华漪的灵位,三下鞠躬!每一次顿首,众位大臣们看向太子的眼神就会多增一丝欣慰与敬佩。夜廊有太子如此,真乃国之大幸,社稷之大幸,百姓之大幸啊!
“我夜廊江山有望啦!”
礼部尚书沐正宏好大一番感慨,简直是一语道破了众位大臣现在的心声啊!的确,如此有仁有德的太子,哪一个大臣见了不会欢喜呢?
公仪行对此倒是无所谓,不过,太子能做到这番,令他也有不小的触动。这份情,他公仪行记下了。江湖人最重情义,你对我有情,我自然也不会对你无义!即墨显也并不知晓,今日的动情之举今后会给他带来一笔巨大的财富!而后,众人一齐准备出殡,公仪行抬手示意,侍卫们架起棺木,正往前门走去……
迎面正好碰到赶过来的苏临与即墨怡兄妹!
“臣等参见王爷,公主,驸马!”
全场除了即墨显与公仪行,所有人都弓着身子弯腰行礼。公仪有卿的脸色很显然有点难看,出殡的时辰已经耽搁得太久了,可恶,早不来晚不来,这不是成心找主人家的不痛快嘛!
“免了!”
即墨予摇着一柄水墨扇,一袭幽兰深雪齐身玉袍衬得他是如沐春风。众人都无奈叹气,王爷,今日好歹人家出殡,你也稍微注意点啊!
“本王等来迟了,先给公仪公子赔个不是了。”
很明显的谦辞,在众人看来,一个臣子家中丧妻,太子屈尊已经算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了;如今就连南王与公主驸马一起前来探望,此等尊容,堪比一个王妃出殡甚至还要隆重。然,即墨显就在灵堂前站着,公仪行等人的队伍就在大厅中央,等着他们三人的下文。
“南王殿下客气了,此等小事,就不牢您费心了!”
咦~,公仪行这回答,这就是不领情了!苏临久未动口,原因是他的视线一直都定格在即墨显身上,而即墨显也是一样,两人在对视时,那无形的*味似已经大战了三百回合的样子。而站在苏临身旁的即墨怡则是掩嘴偷笑,没错,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从此,公仪卿不再成为她的障碍;公仪家遭受重创,自然也不会成为自己皇兄的绊脚石;云家因此也会收敛锋芒,可谓一举三得……然,这一切,尽数落在了公仪行的眼里。
莫非……母亲的四,跟她有关?
“走吧!”
公仪行一声令下,出殡队伍继续前行,苏临原本是打算来帮忙的,但看如今这模样,公仪行已经对自己产生想法了吧!而后院那位,若是知道这样一些细节,怕是对自己的误会更深。还有……他的眼睛不时地瞥向身边的即墨怡,眸中晦涩莫名。他是否该好好问问她,那浸满二十三味毒药的桂蛟藤,她是从何而来?
“你们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
苏临对着那二人说道,即墨怡明显是不愿意独自一个人回去,杏眼看着苏临,脚步也迟迟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