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引蛇出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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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师傅告诉我的。”齐昱道,“从年初始,皇上就减少上朝的次数了,而是让内阁主政,表面上看是为了扶持朝廷的新党,但御医是师傅当年提拔的,他透露说,皇上年初时患上了严重的肺痨,已经到了夜半咳血的程度。当时的朝廷上各党相争,新旧不容,再加上抗楚之后大局不稳,整个长安还不能不没有一人坐镇。皇上让人严把口风。”

“那是老头子告诉你的?”齐安有些急切地问道,“你咋早不跟我说?”

齐昱低声道:“师傅近日才告诉我,据御医讲,皇上这个病来势汹汹,开了多少药也不见好,皇上他……最多还有半个月,可能更快。”

齐安一听,细小的眼珠子瞪得溜圆,一摊赘肉像是要从椅上弹起。他放低了声音,道:“半个月?这……这……该如何是好?你有没有和旁人讲啊?”

齐昱淡淡地摇了摇头。

齐安在养生殿如同闷炉一般的地方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呆滞地盯着前方,嘴巴微张,整个人仿佛陷入了痴呆。

“太快了吧……太快了……”齐安喃喃道。

齐昱看着他的反应,似乎早有预料,开口道:“兄长,此消息事关重大,千真万确,齐昱不敢有半句假话,这才特地赶来,与兄长一同商议。”

齐安的小胡子颤抖着,脸上沾了密密麻麻的豆大汗珠。他的双手渐渐握紧,道:“皇上……要是真的驾崩了,按照朝廷的局势……新党马上就会挺立起来,无数人想往上扑,他们便不再有忌讳,那时,你我就成了众矢之的了……兵部尚书范常笼,还有户部尚书洪亮……长安城禁卫军头子……那个谁……以及那几个侯爵……他们都可以挡在我的面前。”

说罢,他看着齐昱道:“我没有兵权,他们哪怕随便找个借口便可以把我从太子之位搞下去!”

齐昱摇了摇头,道:“兄长不必如此担忧,皇上驾崩,你是太子,若是下旨……”

“不会的!”齐安肥大的脑袋摇成了波浪鼓,道,“我这个太子名存实亡,所有的人都得听从兵部尚书的安排。朝廷里头让新党主了大权,你我二人的旧党便如同案板上的肥羊,届时人人自危,谁都会上来补一脚,史书上这样的事还少么?我们那时无人可以相救,哪怕是老头子,他也说不上话!”

齐安越说越气,将衣襟一扯,坦胸露乳,大喘着粗气。

齐昱也陷入了沉默,没有答话。

养生殿内突然寂静了下来,四周的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变得压抑起来。两人的脑海中都在飞速地盘算着。

“兄长。”

许久,齐昱突然开口,打破了安静,齐安急忙抬头看着他。

“若是有了兵权,那朝廷的格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齐昱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地道。

齐安道:“如何来的兵权?别说兵部尚书了,几个侯爵的形势都是倒向新党这一边,我们全靠皇上和老头子的关系撑着。若是皇上再晚几年,我还有时间准备。可这段时间内阁盯得紧,形势严峻,我根本腾不出手来,万一兵权没捞到,被安一个蓄意谋反的罪名,那就得不偿失了。”

齐昱道:“兄长,我说的是那种,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兵权,内阁会主动给你。”

“扯淡!那帮人视我为洪水猛兽,别说兵权了,连银子都舍不得给我一个!你是他们的乖孩子,你怎么不去向他们要?”齐昱有些上火,唾沫星子向外横飞。

“若是看了这个?”齐昱轻声地开口道,边说着,边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在身前的桌上。

那是一枚青铜的令牌,上面锈迹斑斑,隐约刻了一个大字。

齐安睁大了眼睛,打量了一下,那块令牌横看竖看,也看不清上面写了啥。

“这是啥?”齐安肥胖的上身挪了过来,凑近了,问道,“这上头写的啥?”

“楚。”齐昱道,“楚国皇室的令牌。”

齐安听罢,愣了一愣,道:“啥意思?”

齐昱的嘴里拂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将令牌向他那里推了推,道:“兄长且听我说,我有一个能助兄长成事的法子,不知兄长可愿闻其详?”

齐安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你这是在唬你哥哥吧?一会儿说皇上病重,一会儿又拿出来个啥玩意儿楚国令牌?你丫是在嫌现在朝廷不够乱是吧?”

“当今的大齐内阁难道还不够乱么?新党旧党暗流涌动,争锋相对,想必兄长比我更有体会。”齐昱道,“不知道多少眼睛在暗中盯着,只要时机一到,他们就会如同恶狼一般,将旧党当成羔羊食之裹腹。”

齐安听罢一怔,这番话从齐昱口中说出实在感觉有些陌生,他狐疑地问道:“你什么意思?你又不是朝堂中的人,是不是老头子跟你讲的这些?”

“不。”齐昱微微笑道,“你我二人的利益是共通的,我这次来找兄长,不单单是为了给兄长一个机会,也是想借助兄长的力量,将楚国余孽一网打尽。”

楚国余孽?齐安看着眼前身着一袭朴素便服的齐昱,脑海中也浮现出抗楚之战的画面。

那时的齐昱,还是齐军总督,在楚军以势不可挡的速度杀到齐国边境时,他临危受命,亲自挂帅,率齐军数十万东征,驻扎抗楚一线。

打了几年的大战,楚军终于败退,而他也早早地被内阁以统战不力为由,脱下了军袍战甲,师傅连连上书才得以将功补过,当了镖局的总管,从此远离朝堂之上。

齐安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道:“你……什么意思?楚国余孽?楚国不是已经亡国了么?”

齐昱摇头笑道:“兄长想得太简单了,我一生戎马,虽说历战不多,不如老将,但我的军旅生涯都在抗楚的沙场上熬过,楚国的余孽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日楚国有死灰复燃的可能,我便一日不得安睡,更无颜面对我牺牲的兄弟将士们。”

齐安问道:“那你啥意思?你是想……”

齐昱站起身来,迈步走近了齐安,凑近他的耳朵,开始耳语起来。